收下柳茹的头几天,徐二老爷顾忌着范氏的面子,尽管心里颇为痒痒,却一直忍住没有进柳茹的屋子。
过了好几天,他瞧着范氏并没有不愉快的样子,这才整了整心情,踏进了柳茹的屋子。
到底是惦记了好多年的女人,纵然柳茹已经不是青春可人的二八少女,还生了一个跟徐明菲差不多大的女儿,徐二老爷依然兴头十足的在柳茹这边留宿了好几天,更是时不时的就送些布料首饰的去讨柳茹的欢心。
原本柳茹心里还因为卖身的事情憋着气的,在收到了徐二老爷送来的各种礼物之后,心中的那口气也消了不少,知道以后如果想要在徐府过上好日子,那就必须牢牢的抓住徐二老爷的心。
因此,在面对徐二老爷的讨好时,柳茹也费劲了心思的去迎合徐二老爷,一股脑儿的想要快点摆脱通房这个尴尬的位置,好歹也捞个姨娘来做做。
对于这样的情况,已经生了三个儿女的范氏到是无所谓,可之前颇受徐二老爷喜欢的慧姨娘可就不干了。
在柳茹来之前,徐二老爷一个月中起码有十来天的样子是要到她屋子里留宿的,现在柳茹一来,除了范氏那边情况照常之外,她可是差不多半个多月没看到徐二老爷了。
长此以往,徐二老爷不进她的屋子,别说生个一儿半女的巩固自己在徐府的地位了,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慧姨娘可不是那种为了委屈就不吭声的人,仗着徐二老爷往日的宠爱,加之察觉到范氏并不喜欢柳茹,心里一生气,当即也不管其他的了,挑了由头就寻到柳茹的屋子里,将柳茹从头到脚嘲讽了个遍。
那柳茹也不是好惹的,慧姨娘骂她,她也不反驳,只是当着徐二老爷的面就委屈的哭个不停。
慧姨娘能够得了徐二老爷那么久的欢心,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之她比柳茹年轻漂亮有资本,梨花带雨的对着徐二老爷反咬柳茹一口,硬是半点亏都没吃到。
徐二老爷向来是个惜花之人,夹在两个爱妾中间,偏帮谁也不是,着实有些苦恼。
午后,徐明菲坐在范氏的屋子里的临窗大炕上做针线,手里拿着一根小绣花针,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花绷子上扎着,半点心思都没有用到上面,耳朵倒是竖得尖尖的,听着站在下首的慧姨娘对着范氏诉苦兼告状。
“太太,那个柳茹算个什么玩意儿,一个不守妇道的寡妇而已,要不是太太心善,早就被拉去浸猪笼了。我好歹是正经从外面抬进门的良妾,那个柳茹这会儿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居然就敢这么没脸没皮的霸着二老爷不放,亏得她还有脸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官家小姐的样子来!”长相明艳动人的慧姨娘提起柳茹,那真真就是咬牙切齿的恨得不行。
之前徐府的人对柳茹的来历还不是很清楚,待柳茹成了徐二老爷的通房丫头之后,她的来历身份便在底下传开了。
底下的人得知柳茹不过是个娘家夫家均落败的寡妇而已,就算曾经是官家小姐,就凭着她爹早已被罢官,她自己又不知廉耻的爬上了徐二老爷的床,现在也什么都不是了。
满府的下人嘴上不说,可谁都就没有将她给看在眼里,要不是徐二老爷现在宠着她,恐怕早就被底下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我知道你委屈,不过二老爷现在正在兴头上,你就暂且先忍一忍好了。”范氏听着慧姨娘的话,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小口。
“我只是为夫人不平。”慧姨娘瞧着范氏脸上没有丝毫的怒容,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道,“我刚听人说了,那个柳茹撺掇着二老爷,想要讨回自己的卖身契。”
范氏抬头,看了慧姨娘一眼,笑道:“这个事情二老爷可做不了主,柳茹的卖身契在大嫂那边收着的。”
“可不是嘛!”慧姨娘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