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太太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堵得席嬷嬷哑口无言。
就算在席嬷嬷心中汪如玉的话就跟圣旨一样,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啊!
如果这话总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承认,不但是她脑袋得搬家,就是晋宁郡王府也得跟着吃瓜落。
“席嬷嬷,你怎么不说话了?”徐大太太见席嬷嬷被自己这么一吓,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小小的嬷嬷,也敢跟她斗,真是不自量力!
面对徐大太太的逼问,席嬷嬷觉得这回答不对,不回答也不对,着实有些进退两难,只能强迫自己稳住心神,青着一张脸道:“徐、徐大太太,我可没有说那种话,你别乱冤枉人!”
“我乱冤枉人?”徐大太太下巴微扬,睥睨的看着席嬷嬷,“你一个小小的嬷嬷敢拿着郡王妃的名头来压我这个从三品大员的正室夫人,字字句句都胁迫要我们徐家按照郡王妃的意思办,你这不是把郡王妃的话当做圣旨来命令我们又是什么?”
徐大太太这个官夫人中的“女流氓”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领着人上门打砸闹腾这种事不过是小菜一碟,比蛮横的人更蛮横,比不讲理的人更不讲理,比阴险的人更阴险,比乱给人扣帽子的人更加会乱扣帽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才徐大太太最为擅长的事情。
席嬷嬷敢拿着郡王妃的名头来压人,徐大太太就敢搬出当今圣上来反击!
郡王妃和当今圣上,孰轻孰重,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怜席嬷嬷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郡王府老嬷嬷,内宅阴私之类的事情可能很厉害,但要论起耍流氓,对上素有威名的徐大太太,她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徐明菲从席嬷嬷进门开始就没有出过声,见到徐大太太不过三两句的功夫就让席嬷嬷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哪有不明白对方用意的道理?
瞧着一开始隐含倨傲的席嬷嬷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徐明菲眼眸一转,嘴角微微一抿,便开口道:“大伯母,听闻晋宁郡王和郡王妃一向素有贤明,想必郡王妃绝对不会说出那种胁迫朝廷命官家眷的话,定然是这个老嬷嬷会错了意,借着郡王妃的名头来我们府上耍威风来了。”
徐大太太飞快的朝着徐明菲投去一记赞许,而后偏过头故作深沉的瞥了一眼席嬷嬷:“是吗?”
席嬷嬷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将话给圆过去,听到徐明菲的话,面上不禁微微有些扭曲。
什么叫她假借郡王妃的名头耍威风?
她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
出门时汪如玉就提醒过她要小心徐家的人,她当时想着徐大太太不过是粗俗的市井妇人出身,徐二太太也就是个盐商暴发户之女罢了,除了满身的铜臭味儿之外也顶不了什么用,琢磨着只要她端出郡王府嬷嬷的架子,这徐家的人见了她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儿,哪想到徐家的人居然这么厉害。
徐大太太就不说了,徐明菲一个小丫头,凭着一句话就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更绝的是,徐明菲这一刀捅得她不但不能喊痛,还得硬生生的忍住才行。
要是她敢反驳不认,岂不就坐实了汪如玉的话堪比圣旨这句话?
如若晋宁郡王府跟圣上的关系亲近,就算是被人拿住了这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一句口误也就罢了,可偏偏晋宁郡王跟当今圣上并不算亲近,她一个老嬷嬷,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这一个照面的功夫,席嬷嬷就被徐家的人拿住了话柄,生生让她一口老血闷在胸口,气得脸都白了,真是生吃徐明菲的心都有了。
徐大太太见席嬷嬷不敢反驳,心中一阵畅快,立即乘胜追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席嬷嬷,你胆子可真不小啊,当我们徐府是菜市场还是什么地方了,居然敢借着郡王妃的名头来耍威风!我今个儿要是不教训你,我就对不起我们徐家的列祖列宗!”
说罢,徐大太太冲着外面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假传郡王妃之意的老东西拖出去狠狠的打!”
徐家的下人都是人精,席嬷嬷摆明了上门找茬的,摸熟了徐大太太性子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打人的东西候在门外了。
这会儿听到徐大太太的声音,那些候在门外的粗使婆子们立马高高的应了一声,一个箭步窜进屋内,不等席嬷嬷反应就一个大力扯住对方,直接将人架起来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