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之家出身的贵公子,不需要和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竞争科举,只需家中得力的长辈们运作一下,就能寻到一个还算体面的职位。
只不过体面的职位多,但既体面又有实权的职位却很少,要想将这样的职位弄到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戚远侯府到了这一代,依然和皇家的关系十分亲密,戚远侯魏明也深受当今圣上的信任,就凭着这几点,要想给侯府出身公子谋个好差事,也不见得是件难事。
去年魏宁和魏玄都到了该寻给差事的年纪,按照戚远侯老夫人和刘氏的想法,自然是想让魏宁抢先挑个既体面又有实权的差事压魏玄一头。
谁知她们俩还没来得及动作,戚远侯魏明就想办法让魏玄在圣上面前露了脸,然后顺理成章的借由圣上的手给魏玄挑了个好差事。
这也就罢了,偏偏被魏玄给挑中的那个差事,本来是戚远侯老夫人和刘氏为魏宁看中的,着实把两人气得肝疼。
更让两人心中窝火的是,本以为魏玄在外流落了这么多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侯府公子,不管是从能力还是见识上来说,都应该差强人意才对。
哪想到魏玄一上任就办了几件漂亮的差事,不但迅速在京中站稳了脚跟,反过来隐隐压了魏宁一头,更是频频引得圣上赞赏,前途一片明亮。
这样的情况,要是换成自己的嫡亲孙子魏宁,戚远侯老夫人就是睡着了都会笑醒,可偏偏春风得意的人是阻碍魏宁顺利继承侯府爵位的绊脚石魏玄!
该死!
魏玄那个碍眼的小崽子,当年怎么就没有死在外面?
想到气愤之处,戚远侯老夫人的胸膛不禁一阵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娘,锦州徐家那边我们该怎么办?我看那个徐大太太似乎并没有服软的意思。”刘氏抿了抿嘴,抬头看着戚远侯老夫人问道。
戚远侯老夫人拨动了一下手上的玉镯,缓缓道:“锦州徐家那群人,一个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肯这么快服软也在我意料之中。不过你不用着急,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到底会不会落到徐大老爷身上还不一定,都转运使这个位置确实不容小觑,可到底远离京城,就算拉拢过来,对我们宁儿的帮助也有限。”
“可魏玄那边……”刘氏看了戚远侯老夫人一眼,又接着道,“他在当邵家养子的时候,和锦州徐家的人颇为亲近,万一锦州徐家的人选择站在魏玄那边,岂不就便宜他了?”
“锦州徐家说穿了也不过是我们梧桐巷徐家的旁支,他们就算是想做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才行。之前听下人说,锦州徐家上下最宠的姑娘是二房的徐明菲,今天一看果然如此,我不过就随意试探了一句而已,徐大太太就忍不住顶了上来,你看董大奶奶出事的时候,徐家的那个庶女差点被牵连了进去,可徐大太太却没有当场发作,要是能把徐明菲也攥在手心里,量他们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也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戚远侯老夫人眼带深意的看着刘氏道。
“娘的意思是让宁儿……”刘氏眉头一皱,看似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波澜,“这徐明菲虽是嫡女,可她还有两年才及笄,而且她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而已,出身上差了些。”
“那徐明菲的出身比起宁儿是差了不少,不过做个妾室,勉强还是够格的。”戚远侯老夫人笑得一派清风淡云,言语中尽显对徐家众人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