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心里拿不定主意,一时之间也就不敢随意开口。
事关魏玄,她一个奴婢实在是不敢随意胡乱揣测。
若是猜对了还好,万一猜错了,却又误导了戚远侯夫人,回头魏玄怪罪下来,遭罪的绝对是她自己。
宁嬷嬷乃是戚远侯夫人娘家的家生子,从小生活于高门大户之中,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脑子稍稍一转,心中便有了成算,打定了主意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嘴。
可她不说,却不代表戚远侯夫人不想。
见宁嬷嬷半响都没有说话,戚远侯夫人便自顾自地琢磨着道:“要说来,严丫头和玄儿之间渊源颇深,玄儿也是从小看着严丫头长大的,如今严丫头无依无靠,玄儿细心照拂之下生出些什么心思来也说不定……可再怎么说,严丫头一个孤女,和玄儿实在是有些配不上。”
“夫人说的有道理,只是……”宁嬷嬷顿了一下,接着道,“二爷真的有那种心思吗?毕竟二爷回来之前,严姑娘在名分上可是二爷的妹妹。”
“这……”戚远侯夫人面上露出些许犹豫,斟酌了一下,心中也有些不太确定。
事情若是换了别人,戚远侯夫人大可直接或者间接的打探一番,也不会如此踌躇不定,可一旦涉及到了魏玄,她的那颗充满了愧疚的慈母心就开始膨胀,不知该如何开口。
魏玄被找回戚远侯府的时候都已经长大了,不但为人处世圆滑老道,更难得的是性情坚定果敢,是有个主意的人。
在这一点上面,魏玄可谓是完美的继承了戚远侯魏源的优点。
而不管是戚远侯夫人还是戚远侯,对此都是喜闻乐见的。
戚远侯府中的情况不比寻常人家,魏玄若不是这样,根本没有办法抵住已经以奇缘侯府继承人自居了十几年的魏宁。
也因为这样,戚远侯夫人向来都是尊重魏玄的意见,大小事务都以魏玄的意愿为主,从来不会多加干涉。
可以说,魏玄喜欢的她就喜欢,魏玄不喜欢的她就不喜欢,将爱屋及乌几个字发挥得是淋漓尽致,尽可能的弥补过去十几年错过的母爱。
宁嬷嬷作为戚远侯夫人的心腹,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不然她也不会拿着魏玄出来说话。
魏玄对庄子上的严姑娘有没有起心思宁嬷嬷不管,她只确定一点,只要不是魏玄自己清楚明白的表露出了立场和态度,她就绝对不会胡乱开口。
不但是她不会胡乱开口,她还要保证戚远侯夫人不乱来,以免造成什么误会,让戚远侯夫人和魏玄母子之间产生间隙就不好了。
果然,被宁嬷嬷这么一状似无意的提醒,戚远侯夫人刚升起来的这点念头就被她自个儿给压了下去。
“是我想岔了,差一点就弄出了问题来。若是玄儿一直将严丫头看做妹妹,我不明就里地出面添乱反倒是不美。”戚远侯夫人的沉吟了一下,严肃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反正严丫头才刚刚及笄不用着急,玄儿如果对她有意自然会有所安排,否则不用我提醒,他也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