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雁容虽未明地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徐明菲的不喜,但从她多少还是从对方的一些举动中看出了端倪。
远的不提,就说今天她拿出来的明珠。
若不是徐明菲婉拒了她的好意又点出了邵雁容太过朴素,等回过头来她自个儿发现了,难免会生出徐明菲不够懂事细心的印象。
毕竟,徐明菲和邵雁容两个人的衣着打扮大不相同,邵雁容偏向素净柔弱,而徐明菲则是偏爱鲜亮活泼的衣衫,两相对比之下,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将心偏向柔弱的那一方。
在戚远侯夫人看来,徐明菲是既聪明又善解人意,加上一身旁人难以企及的医术,活脱脱地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让邵雁容生出不喜来呢?
况且,她可是听魏玄说过,邵雁容在通州的时候就和徐明菲认识了,两人之间也并无什么龌龊。
再加上徐明菲还特意出手为邵雁容医治嗓子,就冲着这份恩情,不说回报一二,至少心存感激也该有的。
玉嬷嬷作为戚远侯夫人的心腹,也深知邵家对魏玄大恩,对于邵雁容这个恩人之女,她也不好说太多个人感官,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开口道:“夫人也不要太过忧心了,依奴婢看这不过是蓉姑娘犯了小姑娘之间爱掐尖要强的性子罢了。夫人难道忘了,当年夫人还未嫁给侯爷的时候,不也曾经跟同龄的小姑娘较过劲儿?”
“较劲儿?”戚远侯夫人回想了一下自己年轻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些事儿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丢人。”
“这满京城的夫人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玉嬷嬷笑道。
“也是。”戚远侯夫人点点头,好似接受了玉嬷嬷的解释,轻叹道,“也难怪雁容会对明菲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就现在来看,明菲在京城的官家千金中还真是拔尖的。”
“可不是!”玉嬷嬷见戚远侯夫人面上终于松快了下来,心头也不由跟着一松。
“不过雁容这样也不太好,好歹明菲也出手为她治疗了嗓子,连这次回信阳府也没有忘记给她留药丸,她若是继续这般跟明菲较劲儿就显得小家子气了。”戚远侯夫人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无奈地道,“可惜雁容来我身边的时候晚了,若是在早两年来我身边教养,定然会比现在出众得多。”
“夫人说的是。”玉嬷嬷附和道。
戚远侯夫人想了想,觉得既然已经将邵雁容接到了身边,就冲着邵家对她儿子的大恩,她也不能看着对方长歪了。
“玉嬷嬷,这几天你让人去打听一下,宫里有没有放出来的教养嬷嬷,若是有合适的就请回来,趁着雁容还未说人家,好好地给她磨一磨性子。”戚远侯夫人干脆坐起身,对着玉嬷嬷吩咐道。
玉嬷嬷见状,连忙收了按摩的手,福了福身子,应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地去打听。”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戚远侯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又道,“雁容的孝期已过,再穿那么素净可不行,我看着倒是没什么,万一有人上门做客见了,指不定会对她有成见。你待会儿亲自去库房好好挑一挑,选些颜色鲜艳的衣料首饰,让针线房的人赶紧配合着做些出来给雁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