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徐三太太察觉府中下人动向有异之时,居然都有人已经有了站队的迹象,明里暗里地跑去映红那边献殷勤的,着实把她给气得不轻。
正当她怒火高涨,觉得这一切都是映红暗中挑事,准备下狠手教训一下对方,好显示一下自个儿正房太太的权威之时,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出事儿的消息就传到了锦州。
徐家的顶梁柱出了大问题,徐三太太就是再糊涂,也明白这关乎着徐家今后的境遇,只能暂时将映红的事情抛到了一边,满心焦急的观望着事情的发展。
徐三老爷刚刚得了儿子也没能开心多久,就因这件事情而变得焦头烂额了起来。
信阳府那边没有主事的人,徐大太太和范氏等人都在京城,那些没有办法去京城打探消息的人,自然全都将矛头对准了锦州这边。
徐三老爷为着应付那些上门来或是打听消息,或是不怀好意的人,整个人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不说,连觉都没能睡得安稳,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瘦了一圈,眼底的青黑和疲惫更是怎么遮都遮不住。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尽管徐三老爷之前因着映红的事情让徐三太太心气不顺,但她瞧着徐三老爷这副样子,还是看在看眼里,疼在心里。
当初徐大太太和范氏在锦州的时候,徐三太太就是个摆设,那些各家之间的应酬基本上就没她什么事儿,这会儿徐家出了事儿,徐三老爷还能出去应对一二,轮到她了就只能抓瞎了。
这在正事儿上帮不上忙,徐三太太强忍着心头的慌乱,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尽可能的在吃食上多照顾一下徐三老爷。
可她这份镇定到底也没能维持多久,在听闻徐大爷也跟着被圣上关进了大牢,而徐三老爷居然提出要去京城一趟之后,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老爷,这大哥二哥还有大侄子都给关进牢里了,咱们徐家能顶事儿的就你一个了,你要是去了京城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全家都完了!”徐三太太抱着女儿,直直地挡在屋中的箱笼前,不让徐三老爷收拾行装。
“哪里就剩我一个顶事儿的人了,文渊和文峰不是人吗?文峰本就在京城求学,大嫂之前来信说文渊也去了京城,我实在是在锦州待不下去了,我得去京城瞧瞧。”徐三老爷看着眼中泛泪,一个劲儿的不让他去京城的徐三太太,心头一软,不禁柔声道,“你也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锦州这边那些人瞧着没法在我这边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多都已经不上门了,你在家中关好门户好好守着就是。”
“你说的轻松,我怎么能不担心?文峰和文渊两个半大的孩子,顶得了什么用!京城有大嫂和二嫂坐镇,你一个白身,就是去了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大嫂之前就来过信了,让你老实待在锦州,不让你去京城的。”徐三太太将怀中的女儿往徐三老爷身上推了推,语气急切地道,“与其担心京城那边的情况,你还不如担心担心我们娘俩。你看看明珠,才这么丁点儿大,你就忍心抛下她?京城那已经乱成了一团了,万一哪天圣上下旨给大哥和二哥定了罪,你拄在当前被连累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