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你告诉一个孩子,疼爱他的父亲想要亲手杀死他那样荒谬。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只会报告警察,认为你是一个精神失常,满嘴胡言乱语的疯子。
苏浩抬起胳膊,刚好碰到了一块瘀伤,瞬时一阵疼痛袭来。咬着牙忍住,苏浩把目光转向张中原:“医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幽灵存在吗?”
“我是药剂师。我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野蛮信仰。”
“这就对了。”
苏浩认真地说:“我的看法和你一致,而且我也坚信它是对的。可是,那种东西,我指的是幽灵,可能存在吗?瞧瞧这里,看看这个山洞,这个愚昧的世界上到处都是野蛮信仰的痕迹,那些神龛。我的意思是,“它们”,存在吗?”
“不可能存在!”
张中原非常坚定的回答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幽灵、鬼魂或者魔鬼,只有活人和死人之分。我确信这一点。”
“那么你怎么解释发生在科克森身上的事情?”
牧师托鲁加尔插进话来:“我自己就是一个神职人员,在这件事上,应该比你更有发言权。一名最精锐的军团战士对自己的同袍挥刀相向,并且声称自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人物,名字和称呼我们都很陌生,这听起来合理吗?”
张中原呆了一呆,从岩石上站起来,仍然觉得难以接受托鲁加尔的观点:“我想,我们都需要稍微克制一下,冷静一下。”
这不是苏浩想要的答案。
一个军团战斗小队,队长、牧师、药剂师密不可分。战斗报告需要得到三个人的共同签名认可,才能成为正式文件呈交军团总部。科克森杀了太多的人,如此惨重的损失,军团高层肯定会严令调查。苏浩不希望这件事情对自己造成影响。牧师托鲁加尔自己就是事件经历者,自然不会站在对面。唯一的问题,在于药剂师张中原。想要说服他,并不仅仅只是拿出战斗记录播放那么简单,对于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人们往往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加以理解。他们并不相信耳朵听到,以及电子屏幕上播放的那些场景,而是在主观意识作用下,对事件本身进行理解。
如果没有张中原在战斗报告上签字,即便有托鲁加尔和其他小队成员作证,报告本身依然不会被军团法庭认可,属于无效的文件。
站在旁人观点的确很难理解。然而,这就是军团成员的执拗的天性。他们相信同袍,愿意在最危险的时候,把后背交给对方。
苏浩没有做声。张中原转过身子,走向了科克森的尸体。他看到科克森那圆睁的双眼向上翻起,并且充满了血丝。他的面部肌肉枯萎而收缩,就好像已经是活了一万年那么久。而且,他的面部皮肤紧绷,出现了一些奇怪诡异的图案。这些图案清晰可见,像是一块胎记,又好像是一块无法抹掉的污渍。
“这是什么?”
张中原带上手套,不无疑惑地问:“这些扭曲得印记,是因为病毒感染或者疾病造成的吗?”
苏浩被他的话吸引了目光,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
“一种病毒,一种毒性反应,又或者是一种瘟疫?”
张中原解释道:“这些都可能在皮肤表面留下痕迹,就像科克森现在这样。可问题是,我们都植入过基因腺体,对大多数疾病免疫,但不可能是每一种病毒都对我们无效。别误会,我并没有怀疑你们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出现在科克森身上的变化,会不会是因为某种传染病,某种致命病毒所导致?它可以摧毁科克森的思维与神经系统,令他发狂,并且令他的肌肉腐烂萎缩。”
苏浩和牧师托鲁加尔相互对视一眼,这种解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在战斗报告上也合乎逻辑。然而,这并非真相,也有着太多容易被人看穿的破绽。
托鲁加尔毫不客气地问:“就算你说得没错,可为什么只有科克森被感染,其他人却没事?”
张中原耸了耸肩:“或许,科克森的基因有些微小的瑕疵。这种事情很常见,并非每一个生物奴隶都有合格的身体,病毒的寄生期谁也说不准,天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科克森的表现可不是普通的病患。”
苏浩否定了张中原的说法:“你应该看看战斗记录,他那个时候就像是被魔鬼辐射,不断用残忍的语调重复那些可怕的话语。”
“这应该是敌人的广播。”
张中原非常固执,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山洞属于要塞的一部分,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隐藏着广播设备,黑暗生物也有一些肮脏的手段足以对思维造成影响。如果科克森在那个时候因为感染瘟疫而丧失心智,他完全有可能不断重复着他听到的一切内容。这种事情我以前见过,在帝国卫生总署也有很多相同的案例。”
苏浩沉思了一阵,在一大堆问题当中挑选出对自己影响最轻微的环节:“医生,你说得这些,全部都是你的猜测?还是你有足够的证据?”
“就目前而言,当然只是猜测。我必须对科克森和其他人的尸体进行解剖查验,才能下最后结论。”
苏浩缓缓点着头:“瘟疫,这个解释听起来有点儿道理。也许,是那些黑暗生物携带,并且传播开来。你一定要在报告上注明这一点。”
张中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保持固执。他说:“这是我的职责。同时我还会加上一句:在这里,没有任何幽灵或者恶魔之类的存在。现在,队长你必须开始履行你的职责。你必须下令立刻封锁这个地区,建立起检疫站,并且要求国防军方面给予医疗方面的协助。因为这种瘟疫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这里还有很多人,参战人员绝大部分都是国防军士兵,他们可不像我们队病毒有着免疫能力。况且,可怜的科克森尸体里还携带着那种致命病毒。我得尽快做出分析,然后实验,找出应对之策。”
就在张中原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从科克森尸体上传来一阵肌肉剧烈收缩,“嘎嘎吱吱”的可怕响声。就像干燥的绳索被用力绞紧,或者弓弦被拉到了极致。突然,科克森抬起头,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张中原,嘴里发出极其颤抖,嘶哑的喊叫声。
“我……饿!”
他的面孔比死前的时候变得更加扭曲,五官彻底移位,面颊两边那些诡异莫名的痕迹图案,开始朝着面孔中央与脖颈方向不断延伸、扩大。可怕的青紫颜色很快布满整张面孔,嘴唇也如同失水干燥的树叶一般向上翻卷,露出发黄的牙齿。
苏浩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的脑子里随之闪过了一幕幕看似熟悉的场景。怜的科克森尸体里还携带着那种致命病毒。我得尽快做出分析,然后实验,找出应对之策。”
就在张中原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从科克森尸体上传来一阵肌肉剧烈收缩,“嘎嘎吱吱”的可怕响声。就像干燥的绳索被用力绞紧,或者弓弦被拉到了极致。突然,科克森抬起头,用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张中原,嘴里发出极其颤抖,嘶哑的喊叫声。
“我……饿!”
他的面孔比死前的时候变得更加扭曲,五官彻底移位,面颊两边那些诡异莫名的痕迹图案,开始朝着面孔中央与脖颈方向不断延伸、扩大。可怕的青紫颜色很快布满整张面孔,嘴唇也如同失水干燥的树叶一般向上翻卷,露出发黄的牙齿。
苏浩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的脑子里随之闪过了一幕幕看似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