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接过t恤,只略翻了,就脱口而出道:“这是王路队长的衣服。”
的确是王路的,武装部的好几个队员也认了出来,大伙如今都在食堂吃饭,王路一大早进食堂时,穿的这一件衣服大伙儿都记得。
周春雨又怒又急--他妈的,这是搞什么啊!王哥明摆着落入对方手里了,可入侵者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呢?
封海齐沉声道:“继续搜索,有没有别的衣物。”
大伙儿哄然答应一声,仔细寻找起来,很快有更多的衣物被找到了,有在沟渠里的,有在粪缸里的,还有的是在树枝头找到的,不但有上衣,还有裤子、皮带、鞋子,更古怪的是,除了明显是王路的男式衣服,其中居然还有几件是女人的衣物。
大伙儿互相对视着,隐隐猜到,这女式衣服,十有**就是那个冒死救王路的不知名的崖山人员。
她究竟是谁呢?一个女人,居然有这样大的胆量,在人数众多的入侵者中,在枪林弹雨中,居然敢于出手救王路。更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还部分成功了--从崖山后山仓库一直将王路救到了这里,才被优势敌人给包围。
这女人,不简单!
崖山“武力值”较高的女性,也就是谢玲了,可就算是谢玲,也没能力做得像那个陌生的女性一样漂亮。要知道,从高压电木桩处流下的血迹推测,那个女子还中弹受了伤。
一个弱女子,背着濒临半死的王路,在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现役军人手里,硬是奔逃了这样远的距离--咱们崖山,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奇女子了?
封海齐想得则更深--在这崖山,除了陈薇和谢玲,又有哪个女人爱王路爱到甘于为他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时,王伯民又找到了一只女鞋,那女鞋掉落在一只半埋的粪缸里,沉到了缸底,要不是王伯民眼尖,发现粪缸外溅出了一些粪汁,还真发现不了它。
封海齐也不怕脏,赤着手就接过了王伯民用树枝挑着的沾满了黄白之物的女鞋,翻来覆去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这只鞋子我见过,是……”
就在这时,周春雨的对讲机突然响了:“周春雨,我是陈薇,崖山的失踪人员找出来了,除了王路,就是冯臻臻。”
冯臻臻。是冯臻臻!
封海齐在心中轻叹一口气,自己怎么就忘了,在这崖山。除了陈薇和谢玲,果然还有一个女人是愿意为了王路献出生命的。他握紧了手里的女鞋,这傻姑娘,你甚至还从来没有公开表达过对王路的爱意。更与他没有肌肤之亲,你这样做,真是……傻啊。现在王路落入了入侵者手中。而你,也一定遭遇了难以启齿的惨事吧?
王德承脑筋转得快--其实也不是他比别人聪明,只是类似的勾当他以前没少干--他脱口而出道:“他妈的,那些入侵的王八蛋,他们、他们一定是对冯臻臻下黑手了……妈的,妈的,他们在逃跑的路上。居然还有心思干这个!猪狗不如!猪狗不如!”
王伯民还有些糊涂,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同样气得满脸通红的沙林:“王德承在说什么啊?冯臻臻又遭遇什么黑手了?”
沙林又气又急道:“你傻啊?”他抖了抖手里撕裂的女式裤子:“当然是强奸喽,他们把冯臻臻的衣服都扒光了,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王伯民这才恍然,他着身边的伙伴们个个眼珠子瞪得血红。知道他们为什么气怒交加--冯臻臻可是崖山几朵金花之一,自己因为摘取了朱亚珍的芳心,最近又流传出茅丽和钱正昂同居的传言,剩下依然还单身的冯臻臻,可成了崖山王老五们的心中的女神--至于是不是晚上梦里意淫的女神,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如今冯臻臻居然被外来的入侵者给玷污了,大伙儿能不怒嘛,估计在有些小伙子心中,这比王路队长被绑架还让他们揪心。
这样的想法有点大逆不道,但却是崖山真实的现状,新进的外来人员来得太多,不少人远没有培养起对王路的忠诚心,封海齐和周春雨今天上崖山来得匆忙,带的也并不是武装部最核心的人员,所以爱美人不爱领导的人还当真有。
周春雨听着武装部小伙子们的嘀咕,向封海齐,封海齐轻轻摇了摇头:这扔在田野的几件衣服的背后隐含的意味,并不是强奸这样简单。
一来,入侵者如果真是现役军人的话,他们会杀人,但绝不会强奸,这并不是封海齐身为老兵为了维护部队的荣誉而强辩。而是身为军人,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中,为了求得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但强奸毫无疑问与追求胜利背道而驰,它除了发泄兽性,败坏军纪外,一无是处。
二来,这里的衣服可不止冯臻臻的,别忘了还有王路呢,如果说脱冯臻臻衣服是为了强奸,那脱王路的衣服做什么?搞基暴菊吗?这不是扯淡嘛。
封海齐隐隐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命令道:“我们向相反方向搜索,大家盯仔细一点,不要错过任何可疑痕迹。”
大伙儿调头再次展开了搜索,这一次,王伯民、王德承、沙林等人再无收获,倒是封海齐,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一条水泥沟渠边,封海齐盯着几摊湿痕了半天,终于吁了口气。他抬起头对紧张注视着自己的众人道:“没错了,入侵者是沿着这条水渠前进的,他们为了不让自己的脚印留在田里的泥土里,特意挑了这条水渠走,等上了公路,登上他们来时的车辆,我们就找不到他们的痕迹了。”他点了点那几摊在太阳的暴晒下,若隐若现的湿痕道:“这水渍是因为他们有人背负着重物,在下水时,水花溅得高了点留下的。”
周春雨点了点头:“这样来,他们在反方向扔下王哥和冯臻臻的衣服,是想引我们误入歧途,他妈的,真是太狡猾了。他们故意撕烂冯臻臻的衣服,就是想让我们在暴怒下不能冷静思考,追错方向。”
有个队员惊喜地脱口而出:“那样说来,冯臻臻没被强奸喽?”
王德承一扬手就给了那个队员一个大窝脖:“没脑子的家伙,怎么不想想王哥被那些入侵者抓走了呢,这溅起的水花留下的痕迹,肯定是重伤的王哥被扛着走时留下的。”
那个一心念着冯臻臻的队员缩了缩脖子:“幸好王哥还活着,要是他死了,入侵者就不用费劲带着他走了,只要王哥活着,我们一定能救出他。”
他这句话倒是说得条理清晰,封海齐点了点头:“对,我们一定能救出王路队长。”
他转身对周春雨说:“我带上王伯民继续追踪,沿途会给你留下记号,你先回崖山,把情况通报给陈薇老师,让她不要担心,我老头子就是命不要,也会将王路带回来。还有,让关新做好崖山的警戒工作,把崖山给老子扎得铁桶一样紧。他妈的,让入侵者从崖山后山摸上来,连自己首领被活捉了他这负责防卫的还不知道,真是可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了!告诉他,再要是捅篓子,我的外孙就不会叫他爸爸了。”--外孙不叫关新爸爸,那关新自然也就不是封诗琪老公了。大伙儿听了想笑,却又不敢笑,这次来犯的敌人太强了,冯臻臻为了救出王路已经失陷敌手,接下来可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