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魔门元婴修士此番计议之后都觉只要能够取得土遁的法门,那时云沐阳这等神通也就毫无作为了。
少年魔修葛长老两目一横,忽而就是有些遗憾道,“裘长老那里倒是有一桩法宝遁地圈,只是如今裘长老还在南海景霄宗,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魔门修士自从数千载之前被昆仑道宫道隐子驱逐出九州之后,一应魔道法宝都是毁去。
又因浊气不盛,魔门修行也难,是故少有人去修炼法宝之流,皆是靠着自身神通行事。也正因此,与玄门羽士对上之时常常会因无有得意法宝护身而身死人手。
所幸他们这些魔物皆是靠着一缕浊气化生,只要这一缕本源不散终究还可再度凝化出来。尤其是现今天数轮转,天道借魔门之手起天地杀劫,正是浊气最盛之时,魔宗修士可谓源源不断从浊气中化生出来。
他这一说,其余几位元婴修士都是凝神浅思,自己能够发觉对方这门神通弱点,对方必然也是知晓的,而且己方三番五次如此施为不会没有丝毫防备。现下尚可趁着那神通初起之时遁走,但若是下一次斗法一旦有了防备极有可能身死其中。
金洞主忽而目中一亮,道,“葛长老、春长老,我倒是有一法子或许可行。”他双目闪了一闪,见得几人目光都望了过来,就道,“我等大可事先设好洞窟,布上浊气,如此也可仿那浊脉一般,那时就可任我等遁行无阻。”
“金洞主你这法子却是巧妙。”这时就有一面容灰白的魔修怀疑道,“只是此法若要做成委实太过艰难,不但需耗上人手,浪费时间,还得要有能够仿灵脉的法宝相助,否则那道人神通一起,浊气定也难存,既是如此还不如前去向裘长老借了法宝过来。”
他这一说,葛长老等人俱是点首不已,认为甚是有理。春长老柳眉弯弯,轻轻咬唇,娇声道,“奴家看来金洞主之法甚好,姚洞主之言也不无道理。奴家以为不如各自祭炼出一件法器来,只要能够稍稍抵挡数息,就可借了这法器遁走。”
她说完美目来回一扫,众人就道,“此法甚好,我以为可行。”
葛长老顿时眉笑颜开,一把手抓住春长老细腰重重捏了一把,嘻嘻笑道,“小娘子惯会用计谋的。”言罢抱了春长老化作一阵狂风卷去,听他大喊道,“你等前去祭炼法器,待得几日之后再是杀上灵药宫。”
次日,灵药宫则阳峰,云沐阳已是将阴阳诛魔镜稍稍祭炼,卫真人又将卫莲、于秀鹤遣来相助。见他把虹光一起,倏尔到了天中,卫莲、于秀鹤二人也是腾云而上,不多时便要到了大竹峰处。
卫莲含笑道,“云师兄,只要将阴阳诛魔镜置于出入之所便可将魔门修士种下的魔念散去。师兄之意,是否是现下要在这出入之处布上禁阵?”
云沐阳轻轻点首笑道,“正是,我门中修士不少,若是人人都去走上一遭定要耗上许多精力,如今正是杀劫起时,贫道也有意专心修行神通,以望度过此劫。”
卫莲二人一听不禁重重点首,连云沐阳这等元婴修士都在筹谋了,他们这些修为不如的怎还可懒惰不前?
云沐阳举步一踏,已是到了大竹峰,他这一来天中清气流淌,轰轰奔响。原本这大竹峰被魔头占据了之后,门中出入门户便就变了。此时他目光往下一扫,似有雷光在天中震颤。而那些潜藏在大竹峰的魔头顿时纷纷惊走,不敢有丝毫停留。
卫莲二人看到此景,不由对望一眼。俄顷见他在天中布下一道法阵,垂下缕缕丝芒,大竹峰顿时起了无数宝华,光柱腾起,直冲天霄。于秀鹤讶然道,“卫师弟,你看这位云师兄阵道修为可是到了第四重阵在神中了,一念一动皆是法阵。”
归真观与灵药宫交好,彼此常有弟子交流,公孙掌门便有两位徒儿曾在归真观传授丹道之法,昔年乐清平真人也曾受邀前去讲练阵道。因是,归真观弟子对此道也多有涉猎。
“应当是如此。”卫莲此时越是发觉他与云沐阳的差距,原本他在门中也是俊杰,时时为人称道,可是如今这一份傲气便是隐藏起来了。
云沐阳在大竹峰布阵,葛长老等人早已是看见了,然而却无有一人敢上前来阻止,任由他从容布下一道法阵,其后将阴阳诛魔镜置于大竹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