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见云溪脸色并不太好,自己转身去找护士打听了张博的情况。得知,已经渡过危险期,但最少要过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探病。回头,原话转达给了云溪:"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昨晚估计没有休息好。等明天一早上就过来,到时候,张教授也恰好恢复了一些。"
峤子墨抚了抚她的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云溪转头,又看了一眼隔离病房,张博已然双眼紧闭,陷入了昏睡状态。仿佛刚刚望过来的那一眼,只是她的幻觉一样。心里也明白,即便呆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于是,点了点头。
峤子墨便朝鎏金、晁凡、司徒白颔首,转身,搂着云溪朝医院外走去。
不少人交头接耳,静静朝他们俩望来,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攀谈。
冷云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暂且不说,光是峤子墨脸上冷肃关切的表情,就让一干人等立刻明白"闲人莫扰"这四个字的含义。
"晚上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老人家摔跤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意外谁也没办法预料。再说,据我所知,张教授身体底子很好,我会让人找最好的保健医生帮助他康复。嗯?"车已经开到冷宅门口,峤子墨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静静地帮她解开安全带。
"我知道。刚刚在医院只是有点吓到了。"刚重生那会,在学校里,其实压根没想多让人瞩目。如果不是那次操盘演练比赛,她也不会成为张博的关门弟子。学识渊博、为人风趣,在很多方面,他经验丰富、常常能给予她最好的引导。她没想到,这次竟然再见是在医院。就在前几天,她还才在校园口聚会,当时没有去探望他。如果去了,是不是会不同?
"云溪,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峤子墨叹息地吻了吻她的唇角,冰凉的触觉让他有点皱了皱眉:"这是意外,谁也没办法避免。"
云溪默默地将头枕在他肩膀上,静了一瞬,才慢慢道:"我知道。"
峤子墨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发梢。
外人只道她冷静自持,却能有几个人能看到她这般长情缱绻的样子?
"来,我送你进去。"他下车,打开车门,静静地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庭院走去。
云溪便跟着他,感觉到自己被这个男人用最宠爱的心呵护着,似乎,昨晚的彻夜难眠已然远去...
"这是怎么了?"张翠一开门,见自家女儿脸色微微发白,却又不像不开心的样子,转头,望向峤子墨,满脸担忧。
"张教授早上出了点意外,刚刚我们从医院回来,云溪有点担心,所以气色不太好。"峤子墨微微一笑,让她放心。
"张教授?"张翠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是之前大学的老师,还曾带着云溪出国交流学习过,名声、才气都非常出名。当即,心头一跳。但见云溪脸色虽然发白,却没有太过悲伤的情绪,应该现在老先生的身体已无大碍。
"现在住在哪个医院?可需要帮忙?"一边拉着两人一起进门,一边问。
"没事了,现在已经渡过危险期。"峤子墨安抚地解释道,随即朝云溪笑了笑:"晚上,你好好睡一觉,明早我来接你。"
"好。"她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角,终于,恢复了几分笑意。"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见他进门连坐都没坐,就拿着外套转身要走,云溪拉住他的手。
"不吃了。回去还有点事。"他下午临时接到电话,朋友说在医院见到她,他担心是她自己身体不舒服,立刻赶到医院。办公室里其实还留下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那你路上小心。"他工作的繁忙程度相对于她而言,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下午,他突然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有些惊讶了。不愿意再耽搁他事情,索性也不再留他。
"记住,晚上好好睡一觉。"吻了吻她的眉梢,峤子墨这才朝张翠点头离开。
张翠见惯了女儿和峤子墨之间的亲昵,对于吻额头这种事情,压根没有任何反应。直接从卧室里,拿出一套睡衣,抵到她手边。"去洗个澡,去去乏。"
云溪揉了揉太阳穴,低低应了声。果然,洗完澡、吹完头发,大约是因为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的缘故,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刚睡倒床上没几分钟,便陷入了深睡眠状态。
第二天,几乎是一觉到天亮,直接睡到了八点。整整十个多小时,身体一下子都松快了不少。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下楼,便见峤子墨坐在餐厅里,正在喝茶。
"这么早?吃了没?"她细细看了看他的眼底,还好,眼睛没有任何血丝,昨晚应该休息得还好。
"没吃,等你一起。"张翠给他开门之后,就去公园散步了。他上去看了一眼,见她还在睡,就没有吵醒她。
"李嫂煮了粥,一起喝一点?"云溪走到厨房,看了一眼锅里小火煮着的皮蛋瘦肉粥,回头问他。
"好。"他从善如流,自然而然地走进厨房,拿了碗递给她。云溪便给他盛了一碗。
煮得稀烂的米粥混着肉沫的香气,暖暖的一碗下肚,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