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的距离不长,却已经砍了五个人,砍死了三个,两个在地上痛苦哀号,然后被黑暗中不知道谁给扼住了咽喉,再也发不出声音。
黑夜依旧不见五指般的漆黑一片,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恶兽在残忍嗜血的吞噬着无数的生命。
“杜十爷。”黑暗中传来一声招呼。
杜兴一愣,然后看见一个黑瘦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两米多外,脸色平静的看着自己,很眼熟。
他使劲想了想,一下想起,这个黑瘦男人也是在上海北城混的一个道上人员,好像是一个什么老大的手下。
此时杜兴身边的六个保镖只剩下了三个,其余的三个正在和什么人打斗着,根本顾不过来。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杜兴冷冷的喝道,他以为面前这人也是自己的一伙人中的一个,一下子来了四百多人,杜兴还没有狂妄到有这么多手下,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那个智囊用自己的名号临时召集起来的打手和街面上的混混。
男人没说话,却忽然龇牙笑了一下,杜兴发现这个男人的牙齿很白,脑袋里马上想到了电视上一个出名的广告词,可是他还没想起这句广告词到底说的是什么,这个本来是自己手下的男人却一下子抽出了一把刀子,纵身扑上。
他不是扑向对方,而是扑向了杜兴。
杜兴愣了一下,他身边剩下的三个保镖却没有愣住,从男人出现的第一时间三个人就冷眼盯着他,等到男人一动,三个保镖马上马上也动了,一起扑向了男人。
“杜十爷,还有我!”又是一声招呼从边上喊出,杜兴赶紧看去,迎接他的是一把更大的刀子,刀子很厚,很宽,可是却并不迟钝,很用力的刺进了他的肚子。
钻心的刺痛让杜兴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似乎都分家了一样,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长了一道深深刀疤的汉子,又扭头看了看那个被自己三个手下一下就逼退的黑瘦男人,怎么也不明白,这俩人明明是自己一伙的,怎么会对自己动手?
“我连杜老九的脑袋都敢切下来,何况是你!”刀疤狞笑着抽搐了宽厚砍刀,一脚把杜兴踹倒在地上,表情扭曲,像是抽筋了一样,脸色说不出的狰狞。尤其是那道伤疤。
杜兴没死,那一刀虽然疼的他感觉自己快死了,可是却没插在要害上,除了疼还是疼,杜兴已经找不到别的感觉。
他茫然而迷惑的看着眼前对他冷漠看着的刀疤脸,想问一句,却听见了刀疤的话,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只知道老九是被俩不起眼的混混给砍死的,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俩人。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杜兴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边最后三个保镖身上,强忍着疼痛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彻底的失望了。
三个保镖的身体很乱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算活着也只剩下一口气,天煞陪着的那个冷艳张扬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低头不屑的看着他,嘴角是一丝让人心寒的冷笑。
杜兴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女人更没说话,手中寒光一闪,修长的砍刀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斜飞出一道红色水滴,地上杜兴的人头如皮球一样滚出很远。
收刀,转身。
女人冷冷的丢下一句:“告诉他们杜兴已经死了,不想白白送死的就住手。”
钻进汽车,一道烟尘离开了战场,独自一个人,冷艳而张扬,那华丽的一刀,那决然转身的气质,让原地的天魁和天煞都心中微微惊讶。好冷的女人!
蓝色公寓旁边一座花园公寓的房间,三室一厅,一个女人居住起来确实有些大,装修却并不豪华,因为主人还没来得及做这些杂事。
程茵还是不同意搬进蓝色公寓,她觉得那样豪华的地方根本不适合自己的地位,所以金飞只能先给她找了这么一个比较方便的地方住。强行的让她搬离了自己的一居室,虽然那个房间很舒服很温馨,金飞却不想自己这个义女半夜睡着的时候会做噩梦吓死。
血腥的地板,不管怎么擦都不可能再干净。就比如人的手,一旦杀人了,就再也不可能纯洁。
“你真的放心那只黑凤凰这么折腾?”廖四海坐在沙发上很无语的看着趴在床上的金飞,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在给金飞按摩肩膀的义女程茵,心说冤孽啊,这流氓怎么什么时候都走桃花运。
金飞没有说话。
门开了,紫色的披肩在灯光下显得说不出的冷艳。
给金飞按摩的程茵浅浅一笑,赶紧站起身,对着门口走进来的女人笑道:“萧姐姐来了,爸刚还在担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