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先生发完言之后坐直了身体,他看着杜林,杜林也点头致意,“乔治先生说的就是现在发生的一部分,我有一个小道消息,实际上绝大多数的线外交易,都是得到了西矿会授权的。”,这句话一出,那些原本还能安静坐着的人脸上多少都变化了一些表情。
所谓线外交易,其实说白了就是绕开西矿会制定的红线进行线下交易,这里很多人都和某些矿主存在这样的关系,毕竟操蛋的西矿会为了得到定价权以及保证自己在西部超凡脱俗的地位,他们必须维持表面上的定价工作,保证市场的平稳。可是追求利益的欲望早也是人类一出生就拥有的本能,连法律都无法阻止人们犯罪,何况是一个协会性质的非官方要求。
西矿会也很清楚这一点,一旦他们制定的价格和市场浮动的价格相差巨大,很快矿主们就会跳出来反对他们,最终西矿会就会变成一个名不副实的闲散机构。所以他们必须让这些矿主品尝到一些甜头,比如说……溢价的线外交易,西矿会指导价格是一块钱一单位的东西,这里指的注意的是东西价格不高,但是谁都买不到。他们会帮助这些矿主私底下以一块五到两块五不等的价格牵线给需求方,这样做本来定价一块的东西,卖出更高的价格,拉拢一批矿主跟着他们。
在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些其他手段,但归根结底,西矿会站稳了自己的脚跟,矿主们闷声发财,大家皆大欢喜。
真正倒霉的是谁?
是那些依赖着西矿会生存的小矿主,以及西部以外需求巨大的市场和购买者。一个卖不掉自己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矿石,一个用正常价格买不到自己想要的物资。
所以,西矿会必须完蛋,这也是杜林传达给所有人的信息。当他说出这句话并且被人们听在耳朵里的时候,一些一直或多或少困扰着他们的疑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这很正常,西矿会想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必然要拉拢一批矿主打压一批矿主,可是这对在座的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因为他们被排除在外。
人都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情绪状态,当别人是受害者的时候人们大多数会置身事外,甚至还会有一种“你不做错事别人会害你吗”这样稍微有点扭曲的想法,觉得受害者并不可怜,一定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别人才会伤害他。但是当人们发现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时候……,这都是别人的错,这都是世界的错,只有我是无辜的。
“你打算怎么做?”,有人问杜林。
西矿会不是自由阵线,军方的人会让士兵们教育自由阵线的人该如何正确的生存在这个国家,但是没有人会来教育西矿会,告诉他们是时候解散了。
杜林淡淡一笑,“这很简单,女士们、先生们。西矿会是如何维持他们在西部地位的,我们就如何击垮他们。”
“他们让一部分人受益了,那么我们就去拉拢那些不仅没有得到好处还有可能受到了损失的人,然后把他们拉拢过来。我知道你们可能会问如何拉拢过来,就像西矿会做的那样。”
“我们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价格,随着市场价格波动的价格,然后吃掉他们所有的矿石和金属锭,包括了建筑材料。无论他们有多少,我们就吃多少。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想,也许这里面有我用不上的东西,或者这些矿主的产出超过了我们购买的能力。但是这没关系,因为在西部之外还有很多的企业情愿从国外进口矿石,都不愿意和西矿会打交道。”
“这些人,将成为我们最终的合作伙伴。我们用正常的市场价格再把东西卖给他们,节约了运输费用等于释放了更多的利润空间,我相信这不是一笔为难人的买卖,这是一笔能够让我们认识更多朋友的买卖。当这部分的矿主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剩下的人就需要面临一个选择,是选择实力更的我们,还是继续乘坐那艘即将沉默的战舰。”
“西矿会已经有四名执行委员死于意外或者刺杀,这就意味着他们丢掉了一半的销售渠道,有一半在西矿会默许下线外交易的矿主将失去生存的空间,但我们可以提供给他们……”
杜林伸出了一只手手心向上虚握着,“供方……”,然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需求方……”,接着他的两只手合拢在一起,十指互相扣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拳头,“pow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