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子,你说那陆平津真的有谋反知心?要与我划疆而治?”
李安欢眼珠一转,谦卑道:“这等家国大事,奴婢不敢乱说,不过这次岢岚山雄关丢的蹊跷,按理说平津王何等精明之人,哪里会犯这样的错误,怕是……怕是故意为之吧。”
魏承平豁然转过身来,李安欢立刻匍匐在地,口称死罪。
魏承平冷哼一声,没有追究,但一个念头却仿佛春天的野草,在他心里疯狂扎根发芽——那陆平津真的要反?
蛮人踏破岢岚山雄关朝南入侵的消息,很快便被北地的各大门派知晓,时隔二十载,蛮人再次南下,各大门派忍不住都捏了一把汗。
荡剑宗中,宗主不在,身为大长老的渊亭剑仙当机立断,要派出门下精锐弟子驰援庸旗关!
不过荡剑宗中实力达到武灵境,又经过了历练的弟子毕竟不多,再加上一部分早已入职军伍,荡剑宗中能派出的弟子便不怎么多了,除去那些记名弟子和新入门的入室弟子,剩下的弟子中能派出的虽然不少,但愿意去的,却委实不多。
大家的想法大多一致——只要在这荡剑宗中安心修炼,等突破了武灵境,再历练一年,此时入伍,大小也是个官,总强过从最低级的士兵一步一步向上爬。可此时去驰援庸旗关,且不说危险不危险,那些将军会不会重视自己这些人,还是两说,若把自己这些人派上去当炮灰,那才叫委屈!所以这驰援庸旗关听起来凛然大义,却委实是份苦差事,那些脑筋灵活的弟子,谁愿意参加?
到得后来,偌大的荡剑宗居然只凑出来了几十人,其中还包括大长老自己门下的二十几人,气的那位大长老直接掀了桌子。
而在悯苍派,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
“嘿,师兄,这次驰援庸旗关,你就不要跟我抢了吧,派主只许去二百人,咱们师尊只分到了三十个名额,除去那些在边疆历练过的师兄们,便只剩下五个名额了,师兄让让师弟,可好?”
“师弟说的什么话,这等为国效力之事,哪里能少的了师兄!师弟修为尚浅,还是老实在家多练几年,等练好了剑术再去杀敌不迟。”
“师兄说这话是瞧不起师弟么?我跟你过过招如何?”
“过招便过招!”
于是有人兵兵乓乓打了起来。
“师弟,这是我带来的自家酿,师兄我舍不得喝,这次若师弟肯把这去庸旗关的名额让给我,我便把这坛酒送给你,如何?”
“师兄忒也小气!区区一坛劣酒,就想换走那珍贵的名额?师弟我还藏着一本剑谱,若师兄肯将名额让给我,那本可斩天上神仙的上等剑谱便送给师兄了!”
“师弟莫要淘气,你那哪里是什么上等剑谱,分明是你自己无聊时的涂鸦!这次机会难得,师兄我想去那北地历练一番,攒些资历,若能侥幸立下军功,赚来银钱,便有了老婆本,届时一定不会亏待师弟的!”
“师兄还是让给我……”
“师弟还是莫要跟我争了……”
就在悯苍派众弟子们为了一个名额抢破头的时候,龙玫在送饭是无意中说到了这个消息。
“驰援庸旗关?”白冷泽重重挥下手中的熟铜剑,喘息两口气,抬起头来笑道:“我没兴趣,还是留在这里练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