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零七 牌桌上的暗流汹涌(2 / 2)

混子的挽歌 岐峰 1923 字 2021-05-11

“余总,让您久等了!”东哥打量了一眼房间内的二人后,满脸堆笑的向麻将桌旁边的秃顶中年走了过去,看见东哥的举动,我顿时一愣,来之前,我还以为这个余公子,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没想到却是一个掉光了头发的普通中年,而且一副屌丝的样子,简直跟我想象中的余公子,有着天壤之别,甚至连可比性都没有。

“呵呵,没事,我也没到多久。”余公子见东哥向他伸手,站起身,轻轻跟东哥握了一下手。

“不管你到了多久,让你这种身份的人等我,本身就是我的罪过。”东哥双手合十,诚心诚意的道了个歉以后,看着余公子身后的那个中年:“不知这位是?”

“哦,我公司的副总,老黄。”余公子随意介绍了一句。

“哎!黄哥你好!”东哥闻言,很殷勤的跟另外一人打了个招呼,他们谈话的时候,那个余公子全程都没用正眼看我,东哥也没有给我们互相介绍,等大家短暂寒暄了一会之后,东哥看着余公子:“余总,我知道你每天日理万机,工作也很忙,所以我就不绕弯子了,咱们谈谈正事?”

“呵呵,不急!”余公子微微抬手,打断了东哥的话:“你刚刚的这番话,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私营公司负责人,怎么能当得起日理万机这个重词呢,既然你来了,刚好我下午又没什么事,陪我打两圈啊?”

“好啊,难得你有雅兴,我就舍命陪君子呗。”东哥一愣过后,笑着点头。

“这位小兄弟,会打牌吗?”余公子坐在牌桌上之后,终于对我说了一句话。

“打不好,但是做个牌搭子,还是没问题的。”我点头一笑,随后继续道:“你们先坐,我让服务员换壶茶!”

……

几分钟后。

余公子和老黄,还有东哥我们四人围坐在牌桌旁边,开始打起了麻将,开始的两圈,大家只是打牌,彼此之间连交流都没有,看见余公子体态放松的状态,我就知道,他这是在跟东哥我们玩熬鹰战术呢,但东哥我们明知道余公子的用意,却又无可奈,只能任由他吊着我们的胃口,像三孙子一样的陪着他打牌,而且余公子始终在赢钱,我们打麻将,用的筹码都是类似于赌场里面的那种圆形筹码,但是只有颜色,没有数额,而且大家玩之前也没说玩多大的,很快,余公子面前的桌子就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筹码,这个余公子打牌挺厉害的,我不知道东哥是不是故意输的,但我一直在正常的玩,可就是没有赢牌,我在看守所的时候,一些经常赌钱的老油子经常跟我说,人在打牌的时候,气场也是胜利的一部分,也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面前的这位余公子,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可往桌上一坐,气场还真的是挺强大的,可能是我们有事求他的缘故吧,慢慢的,我发现这个屌丝中年,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股很自然的盛气凌人。

又是几手牌过后,余公子才顺手探起了一支烟,笑眯眯的看着东哥:“小甘,刚刚这手牌,你明显打了不少错张,既然都坐下了,怎么还这么不专心呢!”

“余总,你也知道,我今天过来,心里是装着事来的,人嘛,既然心里没底,思维自然就会乱,你看,我求你的……”东哥顺势就要把话说下去。

“哎!”余公子没等东哥把话说完,就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玩牌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只打牌,不说其他的。”

“余总,凭我现在的心态,你想让我陪你打牌,这不明摆着是趁我心里有事,想要多赢我一点吗!”东哥嘴角上扬,开了个玩笑。

“呵呵,你要是这么一说,这事情也对哈。”余公子闻言,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过咱们既然是在玩牌,就得拿出一个玩牌的样子来,免得传出去之后,别人说我欺负你,哈哈,我看你也输了不少筹码了,这样吧,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能把输给我的筹码赢回去,再把我赢了,我就跟你唠唠你求我的事,怎么样?”

“余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得罪了昂!”东哥说话间,直接把已经出到半空的手抽了回去,重新打出了一张南风。

“呵呵,这就对了。”余公子看见东哥开始换张,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时候,你表现得太卑微,反而不会受到对手的尊重,来吧,继续打牌吧!”

等余公子把话说完,大家重新调整心态开始打牌之后,坐在余公子上家的我,也跟着调整了一下策略,开始跟张打牌,手里打出去的牌,几乎全都是余公子在上一手扔出去的废牌,让他一张都吃不上,我已经想好了,反正凭我的牌技,想要赢牌的几率也不大,索性就开始在中间搅合,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余公子胡牌。

果然,我这边开始采取自杀式的跟张打牌以后,余公子的压力增添了不少,而东哥那边也正色了起来,前些年盛东公司一片太平的时候,一直在承接各种小型的政府工程,大家每天无所事事,东哥更是每天扎在麻将桌上,此刻他正色起来以后,终于结束了余公子连赢的状态。

我们这个牌局,一直进行了接近四个多小时,等窗外的夕阳已经有一半沉入地平线的时候,东哥跟余公子面前的筹码,开始逐渐持平。

这场牌局,虽然余公子说的是只打牌,不谈其余的事情,可是打死我都不相信,这群心里各怀鬼胎的人,真的是为了娱乐坐在了这里。

估计其余三人的想法也跟我差不多,心里都清楚,我们这个风平浪静的牌桌下面,其实早已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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