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怀疑深圳特么的缩小到只有巴掌那么大了,要不然汤土鹅怎么会那么巧合地出现在这里?
不过想想她之前让我醉到不能醒的那些手段,我很快对她能那么精准地跟我们偶遇释然,所以我很快展开比她还璀璨的笑颜,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几个精致的纸袋:“看来汤总助收获颇丰。”
用手轻轻捋了捋头顶上那几撮鹅毛,汤雯雯笑得风情万种而又显得谦逊有礼:“最近不是快换季了,这边商场很多店打折,我就过来看了看,也没买什么。”
停顿了一下,汤雯雯侧了侧身:“陈太太,我忽然想起,我有个工作上的事要跟陈总确认一下,你不介意我占用陈总些许休息时间吧?原本我想着下午再电话确认的,难得碰见,当面确认会直观很多。”
她的幺蛾子,我算是见识得多了,她不扑腾我才觉得不安呢。
淡淡然点头,我笑笑:“汤总助不需要那么拘束。”
朝我欠了欠身,汤雯雯这才把视线慢慢地转到陈图的脸上,她摆出一副劳心劳力为工作兢兢业业的模样,说:“陈总,能否麻烦你移步到前面一些?毕竟陈太太她现在不再在友漫供职,我认为我不该拿友漫的工作琐事来惹她烦心。”
卧槽,这女人也是超神,明明想避开我,还特么的摆出一副完全为我着想的伟大样。
心里面暗暗吐槽着,我表面却波澜不惊松开陈图的手,说:“我在前面的甜品店等你。”
拍了拍我的手背,刚刚一直没吭声的陈图总算开口,他淡淡说:“好,我很快过来。”
疾步走到大概五米远的店里,我随手点了一大杯的鲜榨橙汁,然后我站在柜台那里,余光不时地朝陈图和汤雯雯所在的方向飘。
我原本对陈图的反应挺感兴趣,但因为他背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把虎背熊腰,而汤雯雯的整张脸尽收我眼底。
虽然她的脸上,挂着挺认真的神色,一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感人状,但她的手不断地撩动着自己的头发,连我隔那么远,都特么的感受到了她那双妖惑的眸子里面,不断地散发出荡漾的春意。
在她这些造作的妩媚,要把这个商场变成绿油油的春天之际,陈图耸了耸肩,随即转过身来,大步流星地朝我奔赴过来。
陈图一直没有回头,而汤雯雯也没有马上走,她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她的目光变成了一束腾空的牛皮糖,直勾勾地黏连在陈图的身上,一路跟随着,直到陈图走到了我的身边,牵起了我的手。
敛了敛眉,汤雯雯挺淑女地朝我挥了挥手。
随意地回应了一下,我接过店员递过来的果汁,把它塞到陈图的手里,若无其事:“走吧,我们去里面逛逛,看看给老陈买点啥比较好。”
由始至终陈图都没回头去看汤雯雯一眼,他很快把果汁的吸管凑到我的嘴边:“伍一你喝点,补充点水分,这里空调开得太大,干燥。”
透过玻璃的倒影,我看到了汤雯雯的脸,轮廓模糊一片,表情模糊不清,但她的眸子里面闪烁出来的怨毒,我看得清清楚楚。
靠着玻璃的反射,跟我对视了几秒,汤雯雯慢腾腾地抬起了脚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她拐了一下,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潦草地喝了两口橙汁,我倒不是真的想着陈图会回答我刚刚他跟汤土鹅聊了啥狗屁的工作,我算是随意找点话来扯扯麻花吧。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我说:“陈图,汤总助挺敬业的,在商场碰到,都能跟你聊工作。”
出乎我意料,没有丝毫的迟滞,陈图接上了我的话茬:“早上你倒腾脸的空档,我忽然接到消息,海南地区的一个大合作商会抵达深圳。这一年多以来,这个合作商跟友漫合作了海南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个项目,并且在最大的程度让利给友漫,友漫当然不能怠慢了他。原本我想亲自接待,但我提前答应了你,今晚要在天麓陪老头子吃饭,所以我给汤雯雯发了邮件,让她全权负责这一次的接待工作。我早上邮件发得太急,在内容上有些小小的歧义,汤雯雯她不太确定,就跟我确定了一下。”
哟呵,真的不知道这个汤雯雯特么的到底有多牛的工作能力,才让陈图这么毫不迟疑就把友漫这么重要的合作商交给她来接待。
她真的牛到了那种,即使她给我送来的手机上有致癌物,陈图也愿意让她担当大任的地步啊。她到底是个什么鬼!才能让陈图这么死心塌地地一直要用她!
心里面百般滋味,我故作淡然,毫无营养地应上一句:“汤总助挺能干。”
面无表情,陈图的嘴角微微一动:“但愿她今晚能圆满地完成任务吧。”
陈图说话间,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确实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的眼眸里面却像是凭空升起了雾霾,那里似乎有千种万种的情绪叠层,我越看越是迷惘,越迷惘就越想探究,可是不管我怎么用视线扫射,最终都只是得到一无所获的结果。
有些意气阑珊,我收回目光:“走,我们赶紧去买东西吧,我想早点过去,可以去海边溜达溜达。”
晃荡一圈下来,我才深刻地领略到陈图不久前所说的,陈正啥也不缺别让他给意见的精髓。
总之我在这么个大商场看了形形色色的东西,在感觉到不错,想要掏钱买下之际,我总能从记忆库中搜索到,陈正的手上这种东西一抓一大把。
纠结困顿了好一阵,后面还是陈图把我带到了一个奢华牛气到不行的茶庄,买了几盒贵得让我心里滴血的茶叶。
当然,后面是陈图买了单。
回到家里,把躲鱼猫装进笼子里,又各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我们总算朝天麓出发了。
陈图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逗着猫,还不时跟他聊上几句,总之气氛挺不错的。
但是没多久,陈图的电话响了。
我看到车载导航屏幕里面显示,给他打来的人是谢斌,想着应该是有工作的事,于是我主动噤了声,给陈图提供一个良好接听电话的环境。
朝我示意了一下,陈图单手握着方向盘,他把手机贴近耳边,淡淡:“说。”
我不知道谢斌在那头到底说了什么,但陈图接下来的那句话,真的让我像是吞下了一头沉甸甸的大象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