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对战回鹘，从来没有万人规模之上的以少胜多。

而现在，日月城的西凉战士，战胜了数倍于己的回鹘大军！

这是一定会彪炳史册的大胜，每一个身在其中的战士，都会因之得到莫大尊荣。

军中将校加官进爵，门阀世家俊彦受到家族重点栽培，江湖修行者获得丰厚奖赏......凡此种种，都是可以预期的美好。

只是不知何时，狂喜的咆哮声中，有哽咽声响起。

再后就是呜咽，继而是低泣，最后演变成更加狂烈的嚎啕大哭。

血火中的余生，尸海中的嚎哭，是这个清晨日月城中最动人的存在。

宋千书被宋雪君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眼翻白，出气多进气少，叫宋雪君抚着背顺了好一阵气，才算是勉强回过魂来。

“我们......胜了？”宋千书第一句话，就是三分不可置信，七分满含期待的问宋雪君。

宋雪君重重点头，郑重道：“胜了！大胜！”

宋千书仰天哈哈大笑。

畅快无比，解恨至极。

笑了没几声，嘴里喷出一口血，掉下来糊了自己一脸，俯下身咳个不停。宋雪君慌忙让他止住笑，给他喂下一颗丹药。

面对着北城门，白修礼长矛杵地，嘴角一边往外淌着血迹，一边嘿嘿笑个不停，浑身都在发颤。

他的模样很惨，笑得发抖的时候，身上几个血窟窿，还在不断往外漏血。但他是如此得意，笑声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