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人少说两句吧,”杨氏道,“毕竟他是你们二叔。”
二丫撇嘴,“他可没用一点当叔叔的样子。”
谢保顺道:“二丫三丫,你俩先回屋去,我跟你大姐姐说点事。”
“哦。”二丫三丫听话地回了自己的屋。
等她俩走后,谢保顺这才对谢悠然道:“大丫,你方才说,你二叔在城里那什么,可是真的?”
“是真的,”谢悠然道,“王癞子的事,二叔也是从那女人口里得知的。说是王癞子有一次喝多了,跟那女人显摆吹牛,那女人才知道的。后来二叔从她嘴里买了这消息,要不是三婶跑来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打着拿这消息来讹我的主意。”
“唉。”谢保顺叹了口气,道,“老二这辈子,毁就毁在不检点上了。”
杨氏也叹了口气,道,“这回花氏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花氏的确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她一想到自己苦巴巴地在这个家熬着,而自己的男人却拿了家里的银子去讨好别的女人,一颗心就像放进了油锅里煎熬。
回到前院大闹一通后,她哭哭啼啼地收拾了行李,然后拽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去了。
双生子中的老二原本不想走,老大偷偷跟他说外公外婆家有好吃的时,立马就欢欢喜喜地跟着娘和哥哥走了。
老谢头听说二儿子竟然去城里狎一妓,也是气得头顶冒烟,当即就责令谢保平跪在了地上,拿了笤帚,狠狠地收拾了他一顿,打得谢保平是哭爹喊娘,连连认错求饶。
仇氏在屋里听了,急怒交加,当场就吐了血,把众人都吓坏了。
一家子都围着仇氏转,急得不得了,谢保安更是一口一个娘,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刘氏见了这母子抱头痛哭的画面,冷笑了一声,回了屋,关了门,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娘家指望不上,公婆指望不上,自己的丈夫也指望不上,她如今的希望,全放在两个孩子身上了。
只有这两个孩子,才是她下半辈子的全部依靠!
且不说谢保平在老谢头的施压下,如何硬着头皮去花氏娘家负荆请罪,单说后院。
当晚,后院请了韩家父子过来,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
案子破了,银票也拿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二老一少三个男人都喝多了。
韩墨辞还好,只是有些微醺,但谢保顺却醉得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杨氏心疼丈夫的身体,一边数落着他,一边扶他上床去休息。
谢悠然送韩家父子出门。
韩青山也醉了,脚步踉跄,但心情很好,路上竟还放声高歌,唱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
配着他沙哑的嗓子,听来无限苍凉。
谢悠然这还是第一次见韩父如此失态,不禁有些傻眼。
她把韩墨辞拉到一边,问:“韩叔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韩墨辞眸光幽幽,“大抵,是高兴吧。”
“高兴?”
谢悠然手里拎着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在这朦胧的光线里,韩墨辞的眸光显得愈发的清幽绵长。
“是啊。毕竟后天就是咱们的定亲礼了。他大概是想起了我娘了吧!”
谢悠然怔了怔。
“我娘,”韩墨辞微微一笑,“她也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