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闻言,不禁莞尔。
谢保顺在一旁赞许道,“云生这孩子,还真不错,这段时间没少辛苦他跑东跑西了。”
云生也是烟村人,但谢大丫之前跟他并无交集,所以对他并不了解,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谢悠然发现这小子虽然人不大,但鬼机灵,办事还挺靠谱的。虽然是打杂,但手脚勤快尽心尽责,表现得相当不错。嗯,下个月给他加工资。
送走了大夫,谢悠然打发爹爹回去帮着收拾东西,自己则留在了韩家拾掇。
韩青山病了两天,养的几十只鸡鸭和两头猪没人管,鸡到处飞,院子里,屋里,到处都是鸡屎,鸭子在村口池塘里也没赶回来,两头猪在猪栏里饿得嗷嗷直叫唤,家里家外到处都乱糟糟的。
她顾不上没回家的鸭子,先把鸡都赶进了鸡圈里,猪喂了食,再把院子里外都打扫干净了,屋里收拾了,脏衣服搜罗出来都用草木灰泡在大盆里。
又把灶房里泡了两天的碗筷唰了,灶房打扫了,锅里煮上一锅杂粮粥,文火慢慢熬。
这一切收拾妥当,云生也送完大夫抓了药回来了。
谢悠然打发他去了城里铺子给何海帮忙,自己则去了灶房煎药。
谢记就他和何海两个男劳动力,他不在,何海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煎好了药,放温,将至宝丹给韩青山送服。
韩青山处在热病昏厥当中,不能自己吃药,药汤灌进去,难免会有溢流出来。
她便耐心地拿了帕子,细细替他擦了唇角,然后再喂下一口。
穿过来这些日子,韩青山待她不薄,像亲闺女一样,也帮了她很多,更何况,以后她若真嫁给了韩墨辞,也得管韩青山叫一声爹,因此,做这些的时候,她毫无怨言,心甘情愿。
比起前院那些冷血冷情狼心狗肺的所谓亲人,这些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反而对他们更好,更让她感动。
给韩青山喂完了药,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高烧似乎退了些,遂稍稍放了放心。
将药碗送回了灶房,她又去把那一大盆泡着的衣服给洗了。
这个年代没有洗衣粉,人们洗衣服多数用的草木灰,家境稍微好一点的,用的是皂荚膏,所以衣服洗起来也费劲。
好不容易把一大盆衣服洗完,正在晾晒的时候,谢保顺过来了。
“大丫,你韩叔醒了没?”
“还没呢,不过热好像退了一点。”谢悠然道。
“那就好。”谢保顺叹口气,“唉,你韩叔也不容易。”
孤身一人,养大了儿子,父子俩相依为命。如今儿子虽然有出息了,去了衙门做事,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个人照顾,这不,连生病了都没人知道,真是可怜。
“也怪我,这几天忙着这忙着那,也没注意你韩叔的情况。他这要真有个什么好歹,咱可怎么向墨辞交代啊。”
墨辞对他们家那可是尽心尽意没的说,若是他们连他唯一的家人出了事都不知道,这可真叫人寒心了!他们自己也心里过意不去。
刚说完,有人就接了话茬:“要跟他个兔崽子交代什么!”
父女俩回头,不由又惊又喜。
谢悠然奔过去:“韩叔,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