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道:“大当家,我不太明白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
楚凡淡淡一笑,看向她的眸光异常地深邃,那眼光让谢悠然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三个月前,我终于联络上了赵将军,从他口里得知,那支精锐部队,果然在他手里。”楚凡继续道:“据他所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在得到先帝恩准赶回京城之前,内心已隐隐不安,总感觉此趟回京不甚太平,所以在临走前,将号令那支队伍的虎符交到了赵将军的手里,并嘱他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叫他拿着虎符去号令军队,见机行事。我父亲下狱后,赵将军本想带着这支人马杀进京城的,但先帝动作太快了,还没等到他们有所行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杀害了我的父亲。赵将军为此深感内疚,怕先帝察觉到这支部队的存在而加以剿灭,所以,他没有再调动他们,而是继续将其藏匿在大山中,日夜操练,再暗中招兵买马,只为将来有朝一日能找到我,将虎符归还于我,由我领着他们,杀回京城,为父报仇。”
十五万对二十万,也算旗鼓相当,难怪他有这样的底气,想要拿下迦南关。
谢悠然嘘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太子遗孤你也找到了。”
“找到了。”楚凡点点头,语气凝重地道:“三个月前,东皇发生内乱,有支队伍揭竿而起,成立了北伐军,正式起义,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数日前,他们已经攻下了雍阳,占据了中原一席之地,打开了通往京都的大门,逼得梁战不得不派出强将重兵,增援池州,阻挡起义军前进的步伐。而这支北伐队伍的领头人,正是太子的遗孤,拿下雍阳后,他已经在手下将领的拥立下,自封为王,封号为定。而他麾下几大得力干将之中,就有我一直正在寻找的赵天俅赵将军。”
“得知北伐军起义的消息后,我连夜用飞鸽传书给梁家军旧部,辗转联络上了赵将军,得知我尚在人间,将军很高兴。我要杀回东皇助定王一臂之力,当务之急,就得先过迦南关。只有拿下了迦南关,牵制住了天鹰关的守军,定王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到时候,他在前方冲锋,我给他守住大后方,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已经和定王通过书信,只要我这边发起攻击,他就会派兵增援于我。韩将军镇守的灵州距此只有数百里地,我随时可以调动他的人马。但强攻的话,我没把握能拿下迦南关,所以,我在将军府安插了眼线,希望能拿到城防布局图,以最小的牺牲和代价,拿下这座城池。”
谢悠然这下彻底明白了,难怪他说,等他一段时间,他可以帮她平平安安地出关。
迦南的地势很奇妙,是去往东皇的必经之地,而一旦出了关,却是可以从很多个途径进入东皇的疆域。
天鹰关是梁战的人在守,但她可以转道灵州,再由灵州进入东皇国内。
灵州现在是北伐军的地盘,她可以畅通无阻,唯一的阻力,来自迦南关。
谢悠然吁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这条路比水路要方便许多。”
楚凡点头,坦白道:“是,至少我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但需要时间,等我的人拿到城防布局图。”
谢悠然有点犹豫。
比起偷渡过江,这条路的确很安全,但,楚凡的人何时能拿到城防图?她又要等多久呢?
这是个未知数。而她心里牵挂墨辞,牵挂着家人,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