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九章 刘渐驾崩(1 / 2)

天色渐渐地暗沉了下去,看着天边瑰丽厚重的云彩,可以想象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斜阳收起最后一抹光辉,宫内四处便掌灯了,长长的回廊和殿宇之间的角落,都燃点这红红的防风灯笼。毛乐言站立在昭阳殿最高处,极目远眺,灯笼发出朦胧而颤抖的光,整座皇城,都在静默和柔和中。

有御林军穿着皮靴走过,他们的步伐很轻,队伍整齐,腰间斜插着佩剑,尽忠职守地守护着这座皇城。

月亮渐渐升起,透过树梢看上去,只见一轮满月如同庞大圆润的玉盘,一丝红黄色调的迷离的光缠绕在月亮附近,那月亮,便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宛若美丽的仙子。

而陡然,杀气便浓重了起来,那迷离的光褪尽,整个月亮便清朗起来,本温润的光线,竟有些灼人起来。

毛乐言轻跃下地,来到刘渐的寝殿。刘渐依旧沉睡,烛光下他的脸有着柔和的线条,毛乐言俯身,红唇印在他干涩的嘴唇上,有轻微的刺痛感。她伸手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胸膛间,有疼痛从胸间升起,渐渐地,那痛便直窜而上,化作泪水,,迷了他的眼睛。

景王悄然入内,毛乐言抬起头,道:“都办妥了?”

景王道:“能撤走的,都撤走了,能安置的,也都安置好了。如今皇宫中所有的侍卫,身上都配搭黄色的驱尸咒。”

“佩戴驱尸符,能让僵尸对他们失去兴趣,不会袭击他们,更不会吸取他们的血,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毛乐言沉声道。

“御林军中,从来都不缺勇敢的壮士。”景王凛然道。

毛乐言默然点头。

“命人重重守护着永晖殿,我也会布下结界.......”毛乐言话还没说完,面色便陡然一变,她一惊,“这么快来了?如今还不到子时。”

景王神色也凝重起来,“要不要回去昭阳殿守着梅妃?孩子会不会出事?”

毛乐言拉开门,想飞身出去施法布结界,但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给弹了回去。景王疾步上前扶起她,担忧地问:“有没有事?”

毛乐言摇摇头,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那日在云雾楼里看到和一个傻子嬉戏的男子,他是龙尹乐的人。

“你来干什么?”毛乐言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白子笑了笑,“不必害怕,我来,是帮夜澈一个忙的,他不是要拨乱反正吗?只要皇帝死了,景王便能登基为帝。”

毛乐言心头骇然,“是龙尹乐让你来的?”

白子笑道:“不是她让我来的,莫非我还会是自己请缨来的?你们毛家杀僵尸厉害,但是对我这个千年蛇王,还未必能取胜,更何况,我手上还有法宝。”说罢,他摊开手掌,竟是玲珑玉佩。

毛乐言摇摇头,“玉佩是假的,你若是蛇王,又岂能手握玲珑玉佩?那玉佩,是专门针对你们这些妖邪之物。”

“所谓妖邪,是心存邪念之人,我从不做亏心事,也不滥杀无辜,连龙尹乐这个铁面无私的人都能容得下我,玉佩又如何不能和我相容?”白子邪魅一笑,玉佩升空,便直直往景王飞过去,景王怕损坏玉佩,伸手去取,谁料那玉佩竟似带着火一般,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的手心,硬生生被烫出一个印记。他慌忙拂走,那玉佩便像是有生命似的,往床上的刘渐飞过去,只听闻嗖的一声,那玉佩竟然没入了刘渐的胸口。

毛乐言手持驱魔剑,往白子冲过去,白子迎风而飘,身形似叶子翻飞,在驱魔剑的气流上游刃有余。而毛乐言担心刘渐有事,心绪烦乱,又加上焦虑不安,出招竟然十分凌乱,愣是百招过后,依旧无法伤到白子分毫。

白子最后撒手退后,笑道:“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刘渐死了,我也该走了。”说罢,他身子渐渐隐没在空气中,消失在寝殿内。

毛乐言和景王骇然,几乎是发疯般冲到刘渐的床榻前,只见刘渐的胸口溢出殷红的血,缓缓的,像是一条规律的小河,而原本起伏的胸膛,如今,已经再无半点声息。

景王伸手去探他的鼻翼间,随即便瘫软在地。他伸手掩面,无声地抽搐。所有的恩怨情仇,如今他便是想追究,也无从追究了。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块,那缺失的部分血淋淋,疼得他几乎痛叫出声。

毛乐言呆呆地坐在他身边,伸出手,手仿若千斤重,用尽全力也难以抬动分毫,但是,她还是坚持把手放置在他脸颊上,轻轻地道:“我们最终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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