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就是这样想的。”
沈娇轻敲着桌面,目光如鹰般尖锐,“此事就交给张大人了,孤届时也会随行一阵,随后转入闽地暗访。”
“臣听命。”
张阁老低头领命。
半月前随太皇女出京,他一路上是吃不好睡不好,唯恐皇太女年岁太小,面对这种事心慈手软,或者哪点没处理好留下后患。
到时候背锅的就是他们两位阁老。
却未曾想,年纪轻轻的太皇女,下手不仅干脆利落,还毫不留情,倒显得他和付阁老就像是两来蹭功劳的一样。
想至此,张阁老就看向旁边的付阁老,两人相视,低下头浅浅一笑。
有太皇女这样的明珠在前,也难怪皇上看不上那些资质平庸的皇子们,若她登基,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明君。
想当初皇上立太皇女时,他们还担忧日后会发生牝鸡司晨之乱,而今看来,倒是他们想多了,看低了皇上,也看低了太皇女。
两位阁老反思的同时,也没忘记干正事。
从贩卖神仙散的那一批官里,扒拉出不少人喂下神仙散,然后将他们装在囚车里,成天拉着到处乱转。
确保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们在囚车里精神癫狂、涕泗横流的狼狈样。
大家看着往日光鲜亮丽的官老爷们,现在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爹娘妻子都不认的模样,心里直发憷。
整个福州是谈神仙散色变。
这会儿再有人说,什么东西能让人快活似神仙,那什么也别说,直接往官府送。
几日下来,刑场的刽子手就没歇过,人头是砍了一批又一批,几个刽子手的手都砍麻了。
沈娇则连忙写信给庆元帝,说,父皇啊,福州大大小小的官,被你女儿我砍了一半,福州没官了,快点派些官到福州来接手烂摊子吧。
还说,我马上要跟着张阁老全国暗访,过几个月再回去,父皇你不要太想念女儿。
看到信的庆元帝:……
他恼的磨了磨牙,把几个月都看不到最疼爱的女儿的邪火,撒在朝臣身上。
看着桌案上那一堆堆折子,庆元帝无比想念沈娇,如果他的娇娇在,这些折子都不用他费心。
娇娇,朕的爱女,朕好想你啊!
庆元帝捂着胸口,哎~越来越想退休了!
没有沈娇在,庆元帝被折子折磨的脾气日渐增长。
好在他是皇帝。
皇帝的好处就在于,谁让他不痛快,他能让对方更不痛快。
他前脚被折子折磨到头疼,后脚他就把朝臣折磨到全身上下,连带着心肝脾肺肾一块儿疼。
两拨人在朝堂上互相折磨。
每逢这时,双方都打从心眼里想念沈娇,并由衷的发出感慨——若是娇娇/皇太女在就好了!
而此时,沈娇才辞别张阁老。
张阁老带着一队囚车转道向南,沈娇则轻车简从一路往西。
“皇太女此番往西,意欲何为?”
张阁老有些担忧的问。
沈娇眼眸微眯,“前不久孤得到密信,大梁皇帝前往景山狩猎时,折损数名皇子,孤打算去看一看,顺路再去探探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