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瞪大了眼睛。

“他耳朵差不多丧失所有听力，所以最开始没被那声音惊醒。而且他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没法动。听得懂么？”

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僵硬，这一句话推翻了我目前为止所有的理论和设想。

一个失去了基本功能的，连手枪扳机都没有办法扣动的手指头，却能在那里那么敬业的敲打，这死人也太有上进心了吧.

刘杰看着我的表情像石雕一样，也紧张了起来。

“赵警长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把目光转向电视的屏幕。

时间定格在了那一秒。

我看着镜头下昏暗的房间，尘埃四散。刀疤男的手指不自然的放着，似乎在嘲笑着我。

我心有不甘的继续搜索任何的可能性，一直扫视着.。

肯定有什么我忽略的细节.

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细细的东西，像是蒙蒙细雨中一丝纤细的泪，擦过天际，反射出零星光点。

一条细线！！刀疤男的手指头上，原来绑着一条线！

有人在背后操纵者他的手指头！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木偶师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游戏，一边用自己手里的弦操控着自己的食指玩偶！

“从头开始放！我可能有头绪了！”我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天马行空的设想。

“从头？”

“对！从头！”我催促道。

他搞不懂怎么回事，但还是照做了。

刘杰没有顾及礼仪，便把手机撂在了一边，手机还开着，但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是什么反应。

录像重新开始。

又是那一片嘈杂的雪花，然后是一片沉寂，然后。。他们醒了。

我的眼神交汇处，是那个刀疤男的手指。

果然！和我设想的一样，从一开始就是，不停地敲打着，不停地敲打着！

这个刀疤男的手指头，就像一个不知休息，不用上润滑油的机器。食指反复不停地触碰着椅子的那一个点，有点水滴石穿的感觉。

一个没有任何知觉的手指，在那个细线的牵引下，却在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

我看着那那频率，那动作，终于，我左半脑的一个保险箱大开，里面的记忆像决堤洪水般倾泻出来。

“原来是这个.。”我心里终于有了底。

“你知道了！！真的！！是什么！！！快说快说！跟你看一个小时，发现的东西比我一个人看两个礼拜得到的线索还多！”刘杰高兴得一跳五丈高，他拿起了那个不离手的红色记事本，像是我的传记作者一样。

“你看他的手指头，上下，上下，上下，像不像他在按着什么东西！”

刘杰点头附和。

“按照他手指头的敲打，假如我们再把他的时间区间缩小一下，以五分钟为一个单位的话，那他的一系列动作就可以看成简单的点，划，点，划，点，划..”

我一边学着刀疤男的样子在桌子上指指点点，一边看着刘杰的眼睛，缓缓说道。

“那不就是.。”刘杰倒吸了一口凉气。

“摩斯电码，这东西是摩斯电码。”我得意的看向刘杰：“这个凶手在跟我们说话。”

“还真是！”刘杰站在电视机前，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