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芙!铭刻着寄芙的玉箫握在七月手中,翠绿流光转动,古朴的音器造型,“寄芙,多美的名字。”
洞天之外,自然界久违的阳光落在洞口,清新的气息由狭小的洞身扑鼻而来。
他对着手上的地形图研究了好长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这次确定没有走错,通道外围是离沙埋古城最近的一条路。”
凝云叹了口气,“终于出了蜈蚣窝了。”数个小时的逃亡生活,挥之不去的腥味,终于等来了这一刻。
黑袍男子道:“终于出来了,再不用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爬行了。”每条通道都是为蜈蚣们修建的,狭长低矮,长时间的爬行脊椎都酸疼无比。
午间时间刚过不久,太阳显得有些炽烈,一人接着一人爬出了地底洞穴,回到了久违的地面。
凝云突然傻笑起来,“活着真好。”“不,应该这样说,能够像一个人一样活着真好。”地底的非人生命给予她太多的震撼。
七月和黑袍男子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言语。骨子里却无比的认同。
黑土铺陈的土地上都是低矮的草丛,夹杂着不知名野花,偶有两根小型的树木在期间。
身后几公里外依稀还可以看见那片高大的林木,尚能想象,林子里生活着人蛊结合的物种,他们以树木的汁液为食。
一路上似乎很平静,阳光明媚,花草相随,离开出来时的洞口已经一个多小时。路况依然是那样,却让人无比舒适。
凝云顺手摘了几株花草,不时挑挑拣拣,佩戴在头顶上,嘴角时刻挂着灿烂的笑容,“这玩意好像可以吃的。”顺带着咬了几口,味道酸酸甜甜,入口多汁。
“当心毒死你。”苗蛊丛生的地方能养育出几种没毒的植物,黑袍男子冷言讽刺道。
“切,我们就是自小吃着毒花毒苗长大的,你信不信我全身都是毒。”说起毒物,她倒是觉得可惜了那条原矛头蝮,跟了自己十多年,想不到关键时刻居然这么靠不住。
走的累了,三人才听下来,就地歇息,许多日子以来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难得闲暇地感受一下自然界明媚的阳光,呼吸一下这里别样的气息。
太阳墓,跟沙埋古城,跟巫族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一座古墓埋藏着一座庞大的地下群落,生活着一群具备高度生物文明的人类。
这就是七月最想不通的地方,罗布泊的总面积才有多大,可是太阳墓深入至地底下的建筑面积不菲。
七月顶着烈日看着与外界无异的光照,这里的日月星辰是否也和外界一样,都处在一片天空下?
溪流,我听到溪流声了。凝云欢腾得像只入春的鸟儿,惊叫声生生把七月拉回现实当中。
再回头,凝云一蹦一跳脚下如装了跟弹簧,已经向着流水的方向而去了,转眼连背影都摸不着。
黑袍男子抿了抿嘴唇,日照下皮肤干涸得厉害,“你就任由着她吃那些花草,不会吃出事来?”
七月晃过神来,盯着明媚的日照,手指头擦擦染尘的衣裳,装着“告尤蛊器”的包袱就放在身边,心不在焉回答:“由她去吧,这丫头嘴巴毒着呢,花花草草吃不死她的。”
见她总摆弄刻着“寄芙”的玉箫,两人一副沉默的表情,黑袍男子询问道:“你除了七律九弦,还会吹点什么曲子,吹来听听。”
九孔玉箫,七月手中的玉箫放到外界,绝对是无价可估量的古文物,他也想听听玉箫吹奏的声音。
乐器本身或许价值无可估量,但它最大的价值还是在演奏上,七月说道:“你也懂音律?”话语很平静,语气沉稳,本是一句看似嘲讽的话,听起来却没有一丝嘲讽的韵味,就像在论家常一般。
“年轻那会,喜欢过一个女孩,她的箫声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