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头,朝老中医所在的大概方向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隐世奇人。
从黎明一直走到上午,这时候我心里一直琢磨着,夜不眠则遇贵人,这“贵人”,说的难道是罗林?要真是罗林,那罗林说的话,就不可能是假话了,也就是说,破铜牌的地方,真的在贵州。
我忍不住向陈辉求证,说道:“道长,您跟强顺去过罗家,罗家那院子里,有水池跟假山吗?”
陈辉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点头,“有,在他们院子中间,他们家那院子,修的就像北京的四合院,不过,要比四合院大很多,房子也比四合院多,院子正中间,有个大水池,水池中间是假山。”
“房子也很多?”我又问道:“那就是说,里面住着很多人咯,那他们罗家,到底有多少人?”
陈辉愣了愣,似乎在回想,最后说道:“到底多少人我不知道,我那次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开门的少年,跟你们年龄差不多,后来那少年带我去见了罗老大,在他们家里,我只见到了这么两个人。”
我轻轻蹙了蹙眉头,心说,罗五死了,现在是罗四,罗四上面,应该还有罗三、罗二、罗一,这么多人,个个都会邪术,我们就这么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又走出一段距离,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子,强顺这时候吵着说走不动了,又累又困,强顺受的前半夜,后半夜他又没睡多长时间,说又累又困也是应该的。
四个人很快走进村子,在村里找了片树荫坐下,从半夜启程,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拿出食物分着吃,就在这时候,从我们侧面传来一阵狗叫声,我们扭头一看,叫声是从一条胡同里传来的,没一会儿,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老叫花子,也就是要饭的,穿的破破烂烂,头发乱长,下巴上还有乱七八糟的胡子,看着能有六十多岁,手里还拿着个缺了口的破瓷碗。
这时候,路上也没啥人,老要饭的一眼就看见我们几个了,一溜小跑冲我们跑了过来,这时候,从胡同里追出来一只大狼狗,老要饭的跑到我们身边,大狼狗也停在了我们身边。
我跟强顺、傻牛,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我们要饭,也经常遇见这种恶狗,一般都是捡石头砖头对付的。大狼狗可能见我们人多势众,看看我们,转头回去了。
老要饭的见状,长长松了口气,连连冲我们道谢,不过,道谢的同时,眼睛盯着我们手里的食物不放。陈辉见状,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大饼子递给了他,老要饭的冲陈辉一笑,结果饼子,跟我们坐一块儿啃了起来。
老要饭的一边啃饼子,一边凑我们几个,最后,老要饭的问了我们几个一句,“你们从呐来跌?”
我跟强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是哪儿的方言呀,咋一上来就喊“爹”呢?
陈辉连忙客气地回道:“我们是从北边过来的。”
老要饭的又问一句,“伤呐去跌?”
陈辉又客气的回道:“我们要到南边去。”
老要饭的一听,爹爹爹的说了一大堆,听得我们跟强顺打眼瞪小眼,不过,大部分连猜带蒙,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老要饭的意思,他刚好也要到南边去,能不能跟我们一起,看我们几个的打扮,好像也是要饭的,能不能搭个伴儿,将来再遇上恶狗啥的,也好有个照应。
我一听,这老家伙,说的真好听,再遇上恶狗也有个照应,是照应吗,应该是“照顾”吧,再有恶狗了我们能照顾他,我们还有食物,能分给他。
陈辉一笑,欣然答应了。
几个人吃过东西,强顺似乎来了点儿精神,陈辉招呼他,白天先忍不忍,等晚上再睡。几个人离开村子,再次启程。
这一次,因为多了个莫名其妙的要饭老头儿,赶路的速度慢了下来,老头儿别看比陈辉年轻,拖拖拉拉比陈辉走的慢的多,而且还挺健谈,一路上,跟乌鸦似的,叽哩哇啦的说个不停。陈辉见多识广,似乎能听懂老头儿的话,我们三个就不行了,一半话都需要猜,后来也懒得猜了,管他说的啥呢。
走到天色擦黑儿,又经过一个小村子,这时候,我记得好像已经快阴历五月份了,天气都热了,也不需要再找地方避寒,进了村以后,找了个胡同,几个人钻了进去。
在我们给胡同里放铺盖的时候,要饭老头儿突然说了一句,我教你们一个放狗咬的口诀,可以防狗咬。
他这句话,用的不算方言,算是带着方言特色的普通话,我们几个都听明白了,强顺早就不耐烦这个一路咧咧的老头儿了,说了老头一句,“可拉到吧你,你要是有防狗咬的口诀,还能给狗撵出胡同?”
老头儿一笑,没理会强顺,说道:“我这口诀可灵跌,你们听好跌,天门开,金刚在,我害怕,你厉害。”
我一听这口诀就笑了,我害怕,你厉害,这口诀,到底是防狗爹还是防人爹呀……
感谢“家有二宝大秀”打赏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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