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妇女顿时一噎,“我、我能知道啥呀,这人又没死,都好好儿,你们还问这么多干啥呀。”
庙祝妇女这话一出口,大娘那几个邻居也纷纷帮腔,话里话外都是向着我这边的,意思都是,既然人没事儿,你们就别再就追了。
年轻公安见状,大声说道:“有人报案,还是命案,我们当然得问清楚,我们派出所不是没事儿给人耍着玩儿的。”
众人立马都不再吭声儿了,庙祝妇女扭头朝大娘跟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叫道:“哎,你们两个,过来说句话呀,都是你们惹的事儿,你们就这么让公安把孩子抓走呀!”
庙祝妇女话音没有,年轻公安立马儿说道:“大婶,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问几句话,又没说要抓他。”
大娘带着哭腔儿过来了,对两个公安说道:“我……我没死,都是我儿子不好,别抓着孩子,你们就放过他吧。”
中年公安冲大娘笑道:“大姐,我们没想抓他,你既然没事,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儿子就有报假案的嫌疑,还是人命案,他得跟我们回所里做个备案。”
“啥?”大娘一听,脸色变了,“我儿子得跟你们走?”大娘露出一脸难色,刚要说啥,中年公安依旧笑着,说道:“你儿子不去备案也行呀……”说着,中年公安朝年轻公安看了一眼,“我先回车里,这里就交给你了。”
年轻公安会意,点了点头。中年公安走后,年轻公安看看大娘、又看看陈辉,问大娘:“你是报案人的母亲吧?”大娘连忙点了点头,又问陈辉:“你是被告者的师傅吧?”陈辉也点了点头。
“那你们俩跟我过来吧。”陈辉和大娘跟着年轻公安,三个人一起走进了庙堂里,还不让众人进去,众人只好等在了外面。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年轻公安满面红光地从庙堂里出来了,陈辉和大娘跟在他后面,两个人脸上显得有些不太好看。
年轻公安朝院里众人看了一眼,大声说了句:“都去忙你们的事儿吧,这里没事儿了。”说完,离开院子,坐上外面的警车,警车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公安走后,众人围上陈辉跟大娘问长问短,陈辉一声没吭,大娘则狠狠瞪了他儿子一眼,叫了一声:“都是你干的好事!”随即大娘转头对陈辉说道:“老道长,那钱我赶明儿给您送过来。”
陈辉连忙说道:“不用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出家人不看重这些。”
大娘说道:“那怎么能行呢,要不我回家就给您送来吧。”
众人闻言,忙问咋回事儿?大娘看看众人,脸色一暗,欲言又止,拉上她儿子快速离开了。众人转而又问陈辉,陈辉叹了口气,啥也没说,转身进了庙堂,众人好奇,想跟进去,庙祝妇女见状,拦下众人说道:“你们要是想烧香呢,就进去烧个香,要是不想烧香呢,就别打扰道长的清净了,都回去吧。”
众人一听,全都转身离开了,估计,去追赶大娘跟他儿子,问咋回事儿去了。
等众人走后,我们几个也进了庙堂,就见陈辉一脸阴郁地在蒲团上坐着,我走过去问了一句:“道长,您跟那公安都在屋里都说了些啥?”
陈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啥,那公安跟我们索要罚款,那女香客的儿子报假案,耽误他们正常出警,要二百块钱的罚款和一百块钱的车油费,总共三百,要不然,就把你和他儿子一起带走。”
我一听,顿时不痛快了,“他们这么做,不是讹人嘛!”
陈辉叹了口气,没理会我这句话,接着说道:“女香客身上没那么多钱,我就把钱替她拿了出来……”
我顿时叫道:“这公安比那大娘的儿子还黑!”
陈辉随即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话:“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当时的三百块钱,基本上等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傍晚的时候,那大娘还真拿着三百块钱过来了,不过,陈辉死活都不要,让大娘把钱再拿回去,大娘没办法,把钱放到了老姑仙的神像跟前,给神像磕了好几个头,求老姑仙原谅她儿子罪过,也求我原谅她自己的冒犯。
庙祝妇女见天色已晚,留大娘在庙里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大娘又对陈辉跟庙祝妇女说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儿。最后,听得庙祝妇女一脸羡慕,庙祝妇女说,她虽然能跟老姑仙对话,但是从没看见过老姑仙的真身,真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看上一看。
随后,陈辉和庙祝妇女,也问起了梦里那个男人的事儿,大娘愣了愣,说道:“我记得,老姑仙好像是对我说……说……”说着,大娘扭头朝神像看了一眼,眼睛亮了,“对咧对咧,想起来咧,老姑仙说,俺们梦里那个男人,是俺儿子过去打死的一只黑狗,那黑狗眼看就要出道行了,让俺儿子给打死咧,还把肉给它吃了,它的鬼魂就生了怨气,一直在俺们家里就没走,要不是我前世对老姑仙有恩,黑狗早就对俺们家里人下手咧。”
听大娘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猜测道:“那黑狗不敢动你们家,但是,后来见你媳妇儿怀了孕,就开始故意捣乱,说啥那孩子是他的,其实就是恶心您儿子的,对吧?”
“对,我们家有老姑仙护着,它不能把我们家里人怎么样,就用起这法子咧……”
我又点了下头,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它也恶心人,不过,大娘那儿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活该恶心他。
大娘看向我说道:“对咧对咧,我又想起来一些,老姑仙还跟我说,你能帮俺们家把那只黑狗弄走……”
“啥?”我一听,差点儿没从凳子上站起来,咋每一件事儿都有坑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