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之月挂在黑幕之上,有些暗淡的红色并没有血月的绚丽,而且月亮代表是恐惧。
大家都在疑惑这句话,难道残缺的美也是一种美吗?
“月色真好的意思是指对喜欢的人告白,大家都是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总不能直接说我爱你,那样会显得很直白和没有文学素养。”
赫敏看了下对面继续说道:“特别是那种互相还没有确定的,内心又难以启齿,又不知道对方心意的人。这样即使尴尬也会留有一丝退路,可能我只是单纯在夸赞今晚的月色,而不是心有所指。”
安娜和阿普费尔底下拉着的手快速放开。腼腆的实习辅祭有些荒乱,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于是拿了面前一碗沙拉吃起来,上抬的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比较好。
安娜则保持端庄知性的样子,面带微笑听着看向天空的赫敏解释,但又不敢看太久,赫敏的脸就像有魔力一样越看越好看,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
她知道赫敏应该是在说她和阿普费尔,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并不反对神职人员的世俗结合,或许能够为教会增添一个更聪明的后代岂不是更好。
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宣誓将自己奉献给知识,难以对这些世俗欲望产生兴趣。
自己回顾之前的30年里,除了知识,基本没有其它东西,在大学忽略了好多身边的好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年轻。
那些仿佛还在昨天的岁月已经过了快十年,曾经的好友大多已经成家或者奉献了自己,家里的人以她成为教会神职人员为荣,只有自己知道这瞬间的失落。
安娜并不后悔答应阿普费尔的追求,只是她担心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过大,阿普费尔家里会反对,或许他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还是不要公开先比较好。
没想到这位刚来的执事居然那么灵敏,看似在和海伦分析,其实句句都对得上自己,居然还调侃了起来。
保持冷静,安娜,现在还不能让大家知道。暗示完自己之后,安娜看向海伦,就像大家都在等着她说话一样。
“是代指吗?这样得要求另一半也得有好学识才行,不然听不明白也是白搭。可惜金雀花已经枯萎了,不然可以编织一个花环去测试一下。是花环美丽,还是人美丽。”
“这里就有现成的啊。”赫敏指了一下上面稀疏的星星。“你的眼眸如同星空般璀璨。”
“你稍微延伸一下,补充一些内容、主语就可以拿去用了。”
赫敏今天看到他们的灵体微红整个人呈兴奋状,以为是帮自己处理了一下埃德蒙德这件事,没想到是去幽会了,得好好调侃一下。
吃了块肉的海伦反应过来,自己是女孩子,对女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我可能用不上,等以后我看上哪个男孩,奥斯汀女士你去帮我教他一下,让他追求我的时候浪漫一些。孩子出生之后,你就是他们的教母了。”
“我们这算是在交流知识,你不用想太多,不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忙活着的库尔茨也转过头来,“我们这里的人性格直爽,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以前我还在斯图加特的时候或许还会编织一下话语,现在倒不如直接说比较省事。就像晨曦只在初升的那个时刻,错过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晚霞的余晖也同样迷人,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之后,多了一股温柔待人的暖意。”
“那也要经历那逐渐炽烈的正午,不知道那是爱还是恨,会不会都在这一刻燃烧殆尽,留下失意的残阳与悔恨。
温暖的余晖过去后,便是夜幕的降临,是无边厚重压抑的黑暗,亦或是你刚刚说的璀璨星空,漫天繁星陪伴在身边。这很难说。”
“那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美丽的璀璨星空不常有,暗淡的夜幕才是主流。要看你是惊叹于星空的美丽,在乏味的黑暗中做好等待与期待。还是感叹着繁星就要消失了,剩下的日子便是无边的黑暗,自己就要死去了。”
很多时候虽然都身不由己,但赫敏觉得自己可以选择让自己过好一些,给点期待和激励自己,就像来到这存有一些希望一样。
“库尔茨辅祭,你手里的烤肉要糊了。”海伦提醒了一下探讨辩证的二人,对于他们这些知识信徒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对面的安娜依旧认真听着,阿普费尔则将食物切碎放一些到她面前,然后自己继续用吃来掩饰无处安放的心情。
“你很矛盾啊,奥斯汀执事,怀有希望,又不在意。扯得有些远了。你估计是来做什么任务的,做完就走了。还是让我给海伦好好找个人家吧,小镇伐木场的维也纳一家的儿子不错,为人虔诚,学识也还行。”
“有人看得上我这个普普通通的丑女吗?有些事情不能强求,还是说回这些有意思的话吧。”
海伦看起来普普通通,也不能说丑,但也不好看。对面的安娜五官起码小镇排在上的末尾,海伦估计就在下面那里游荡。赫敏觉得这些难以说明什么,只要脑子好就行了。
“我想到了一位作家的话,以前的时候还不懂,现在又有些明白了。”赫敏迎着目光说了出来。
“人好比河流,所有河里的水都一样,到处的水都一样,可是每一条河里的水都是有的地方狭窄,有的地方宽阔;有的地方湍急,有的地方平坦。”
说完之后,赫敏拍了拍海伦的肩膀,“自信一点,杨长避短,我最看不得就是这种。”
“不对啊,这哪里关我的事情了,刚开始不是说月色真美的吗?本来我没有感情焦虑的,都被你们说出来的,只要我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害。”
“扯远了,我们还说一下有益于保持精神轻松的话语吧。”
赫敏现在要做的就保持好自己的精神,应对后续可能会激发神性带来的冲击。
教堂的后门打开,做客的布兰德特神父带着一个脸上有些伤痕的女人回来,她穿着黑白女仆裙子,头上带着女仆帽,不少散乱的头发没有包裹进去。
嘴角、眼眶有些红肿,脸蛋上有些细微伤痕。眼角的泪痕明显,个子不高,比赫敏矮了大半个头,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端正,带些青春的气息。
面对站起来几人包括还坐着的赫敏的目光,布兰德特神父直接说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