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同意白方木的提议,方柱子可不会同意,要知道船他们自己有,马车他们自己也有,怎么着也不用让白姑娘受这份罪,这要是让爷知道了,自己可没啥子好,遂忙接过话头道:“可别,白爷白姑娘,出行的事,您们就别烦了,我们镖局正好要去马奔的马场,有船,可以一路将白姑娘直接送到家门口,白爷,我记得您家东边有条河正好连着外头的大河,是不是?”
“是,不过若是搭您们的船,会不会影响您们的事情呀?毕竟特意拐到内河还是要费些事的。”白方木倒是不矫情,他知道隆昌镖局的实力,自然明白方柱子话不假,可客气还是要的,遂白方木担心地问了问。
听的这话,方柱子倒是笑了道:“白爷真是说笑了,去马场后面的那条河不正是您家后头的那条河吗,大家这不是顺道吗,到时只消让一条船送白爷和白姑娘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可耽误的,我们来时,局主和老爷子可都交代了,一定要将白姑娘安全送到家的。”
听他提起局主和章老爷子,白方木又不想妹妹吃苦,遂倒是点头道:“这也是,行了,那就听方小哥的好了,这样,我这就将雇的那条船退了,没得让人家白等。”说完准备起身出去退船。
方柱子见他说风就是雨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爷早先也没这般急躁呀,难道是因为刚见到妹妹,激动的?不过,不管是什么缘故,方柱子也来不及多想,忙一把拦住白方木,笑了道:“不必劳烦您再走一趟了,我让刚才寻您的那位兄弟去帮着退了就成,我们还是赶紧地上船走吧,没得迟了,回家天就黑了,到时路就更不好走了。”
一听这话,白方木忙忙地也不争了,不过他自己不去退船,钱还是要出的,遂他忙从怀里摸出了些铜子,不多也就二三十个,准备递给帮着跑腿的兄弟。
绮罗见了也没吭声,这点子银钱若是不让哥哥花,那是要让哥哥尴尬了,回头她从其他地方补上也就是了。
大概方柱子也想到了这层,没有拦着白方木给跑腿兄弟退租的铜板,且还给这兄弟递了眼色,让他收下走人。
跑腿的走了,事情也都说妥了,时间又紧,绮罗他们也就不再耽搁了,几个人直接出了茶寮往镖局停船的地方走去,这次他们是换了几艘小一点的船。
兄妹俩一晃也有几个月不见了,白方木此时可是有好多的话要问问绮罗,毕竟这突然间接到她已经回来了,真是令他们一家吃惊不小,也担忧不已,生怕她在京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绮罗也知道白方木的担心,不过她这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对于家里的成员和亲戚什么的还不太了解,虽听左德昌说了些,可她知道调查的和亲身经历还是要有些出入的,她可不想刚回家就出差错,让自己出丑。
遂,白方木想问问妹妹这离府的具体事情,一上了船,便拉开了架势想问个清楚明白,可耐不住绮罗更想知道白家的一切,所以本该交代事情的人变成了白方木了。
惹得在外伺候的方柱子和小丫都偷笑不已,不过比起小丫,方柱子更添了几分满意在里头,他可是知道绮罗真实的身份,如今白方木显然得了章老爷子的嘱咐,对绮罗为奴这事可是半点不提,只说绮罗是陪牛大小姐玩耍的,可见这位爷是个面憨心明的。
这一路回白村,因为彼此有要问的话,时间过的倒是很快,中途,小丫怕绮罗饿肚子,还特特上了次糕点,惹得白方木越发对隆昌镖局的人好感多多,暗暗打定主意,回头家去了,定要置办桌好席面来待客。
白方木暗地里打的主意,绮罗不知,就算是知道她也定是赞同的,毕竟除开左德昌对她的那层意思,隆昌镖局对她来说真是如贵人般的存在,酬谢是必须的。
可此时的绮罗并不知道白方木的打算,便也没多说回家后待客的事,只一心要打探清楚家里的情况,如此一来,到了白家的时候,白家的一切基本都被绮罗给打探清楚了,各人的性子喜好等等绮罗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在绮罗因为即将回家有些纠结忐忑的时候,白家老夫妻俩也在嘀咕着绮罗兄妹俩。“老头子,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孩子们怕是回不来了吧?”这是绮罗的娘,一个爽利的中年妇人。瞧着老伴儿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白大叔再是心急也忙忙地压下,先安抚老伴儿道:“好了,你看看你自打接了信就没安生过,孩子又不会不回来,你急个什么劲,这才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