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名动京华(2 / 2)

陈也俊无语。

他有些麻木的在心底开始计数:“一、二、三……”

“脂砚公子,得诗!”

……现在是两首了。

“郁离散人、得诗!”

“脂砚公子、得诗!”

“郁离散人、得诗!”

“脂砚公子、得诗!”

“郁离散人……”

“脂砚公子……”

“郁离散人……”

步障两侧,后宫妃妾与群臣各自议论:“这脂砚公子与郁离散人连着对垒了足有七首诗,却在第八首上落了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追得上来?”

“自然是能的!这郁离散人再才思敏捷、锦心绣口,也不过是一名小小女子,哪里能比得上须眉冠巾之辈满腹经纶、浩瀚文章?况且她文不加点连连得诗,别看此时气势如虹,说不定内里早就才气耗尽,眼下不过是苦苦支撑而已,再比下去定会后继乏力!”

正窃窃理论着,却听又是一声报赞:“郁离散人,得诗!”

沸沸扬扬的私语声一时为之哑然。接下来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里,那郁离散人竟是一气又成诗五首,报赞声连绵不绝,间中夹杂着稀稀落落的其他才子、才女的成诗报声。如惊雷之比雨声,纵使后者亦是繁密迅疾,与霹雳列缺那撼动穹庐的声势相比,也只能甘拜为臣。而先时尚与她能够针锋相对数回合的脂砚公子不知为何却沉寂下来,其他人的诗稿陆续呈上许多,此人却是片语未得,难免令人生出才思枯竭的疑虑来。

场上,宝玉悬腕提笔,半晌不曾落下,点滴的墨汁将纸面污了好大一片都未曾察觉,周遭的才子纷纷成诗,他却恍然未闻,面上惟见沉吟痴怔之色。蓦然温然一笑,将笔搁在一边,竟是径直封笔不写了。一旁的卫若兰看见,吃了一惊,见左近之人都在苦思冥想,无人注意到他们,方才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贾兄怎么不接着写?我等原是凑数,惟有贾兄才可与那郁离散人一争长短,如何竟要不战而走?”

宝玉也压低嗓子,腼腆一笑:“卫兄,哪里是不战而走,这叫贵有自知之明。我已猜出那郁离散人是谁了。平日在家起社斗诗,被她不知赢了我不知多少回去。与其苦苦纠缠而终不免露怯惨败,还不如我赶早认输,岂不更轻松便宜?”

等等,什么叫“平日在家起社斗诗”?看两人先时争得煞气腾腾,战场上两军厮杀也不过如此,不想竟是一家人?卫若兰为之咋舌。

第二柱香的最后一点香灰徐徐飘落,落下微温的余烬。

黛玉做完最后一篇乐府长诗后置笔,寒风袭来,凛冽的态度在拂面而过的刹那又柔化为难以言喻的清华与温存,吹起了她乌云似的发鬓之上凤鸟口衔的绛红珠络,掠动着她秋香色的裙幅。她徐徐四顾,眸若星华映烟波,万千文韫横于眉间,不语不怒,却自有压倒天下的超逸绝峭的气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高高在上的两代帝后,华贵盛艳的后宫嫔妃,周遭的裙钗美人,服侍的宫人……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却微侧了螓首,目光悠悠,向远处殿宇飞扬的檐兽望去。

她知道,赦生正隐身立在彼处。

那夜,赦生曾向她许诺:“你会与吾同去,坐于观战席上,见证吾的荣耀。”而她心中震动,半晌却是回问:“那你呢?你愿去见证我的荣耀么?”

“固所愿也。”回答她的是赦生天经地义的眼神。

晋元三年,孝敏慈太后圣寿,上诏令天下才子咸聚京师,开琅治难纾髡倬┲胁排醒缟希晕仗焱种6隆3だ窒鼐质舷刹乓荼剩难顾淖牢奁涠煜虏抛酉喙耸i舷玻途艨ぞ妥治那洌秃庞衾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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