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说哪里去了,只要能帮上忙,我一定帮,可这事,我只能帮着打听打听!”老穆对这声音很耳熟,这是大安的声音。
三人正欲进门,迎头碰到正欲出门的两个壮汉。两个壮汉回头对院里站着的大安招呼:“看,你家又来客人了!”说着走了出去。
“表哥,你这是从家里来吗?”大安看到跟在自己母亲与小妹身后推车的表哥,有点惊异,毕竟两年未见了,表哥略显得有点老。
“在镇上恰好碰到我姑,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跟着过来,这两年未见你,很想你。”老穆见到大安,直言不讳地说。
“我也想你,只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每次回来,有时过一晚上,第二天就走,根本没有时间在家停留,这不,刚出长差回来,领导让我回来休息两天,本来说是休息,刚才来了两拨人,第一拨说是什么我舅姥爷家孙子媳妇家的弟弟因为跟人打架给拘留了,说是让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帮忙放出来,这事闹的,拘留也就十来天的事,刚进去关了两天,也不知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就赶了来,打架进去几天,在里面老实反思一下,对将来有好处,至于说放出来,也不是咱说了算的事,我就给他们解释,拘留仅仅是个治安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正好让他在里面反思一下,以后别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这不他们前脚刚走,又来了这两位,这两位与我家本没有亲戚,但是邻里乡亲的,他说咱听着就是了,儿子犯了法,咱们也帮不上忙,只是帮着打听一下也就不错了。”大安说着,在院里的水盆里洗了把脸,将毛巾递给了老穆:“看你们热的,也洗洗吧。”
在厨房准备烧水的惠芹听到老穆来了,也走出来与老穆打招呼。老穆注意到,惠芹的肚子隆起了不少,估计已经几个月了。老穆看着惠芹,问道:“前些日子,你哥与你联系的去镇里上班的事情怎么样了呢?”
“差不多了,只是咱这不是要孩子吗?所以又要等一段日子了!”惠芹说着脸上一红,老穆听得出,惠芹生孩子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老穆洗了一把脸,然后将毛巾搭在院里的晾衣绳上,跟着大安进了屋,老穆看到屋内地上放着五六个大西瓜,最大的一个老穆估计足足有四十斤。
“魏红,快给表哥开西瓜!”大安对院里魏红喊道。
老穆客气了一句,便坐下来与大安说话。
“自打干了刑警,我这日子就跟走马灯似的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休息了!”大安对着穆珍说了句埋怨的话。
“就是,连见你面的时间都没有了!”老穆附和着说。
“除了工作,我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我当时读的只是专科,现在国家一年比一年重视学历,所以还要进修个本科,这不,我最近又报了函授班,每月还要抽出时间来上课,不然自己在单位跟不上形势了!”大安接着说道。
“你也要上函授啊?”老穆有点吃惊,老穆为了转正刚刚吃过了学历的亏,现在听到大安也要上函授,更觉得这学历的重要性。
“这次民师转正,我也因为学历而被卡住,未能过关,看来这学历对人的影响太大了,特别是关键的时候,没有它还真的不行!”老穆深有感触地说。
“对,当前国家重视知识,重视发展经济与文化,没有学历,怎么能证明你的文化程度,将来在单位,无论你评职称还是升职,文凭是第一审,文凭不够,一切免谈,所以前期如果不注重学习,获得应得的文凭,将来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前程!”大安说得激动之处,语音高出了许多。
老穆听得很是入迷,点了点头。老穆感到自己此次没有过关,也在情理之中,追求知识的路永无止境,知识不能只顾够用的,而是要不断深入学习,让知识成为人一生的财富,他好像一个求佛的人顿悟了一样,眼前顿时变得一片光明,豁然开朗。
接着老穆突然想起上次答应给天成借书的事,于是试探地问大安:“你是否还记得曾经给我讲过的市场与价值的关系,那本书是你学的《政治经济学》课本上的,对吧?”
“对,你现在还能记得这本书,我在学校里的课本上的知识,当时讲的时候,只觉得对当前的市场经济有用处,没有想到你还记得。”大安真的佩服眼前的表哥有个好的记忆。
“现在这本书还能找到吗?我想拿去看看。”老穆说这些话突然觉得一个俗语——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学吓神,时下跟着眼前的大安学到的就是与先前知道的知识要丰富得多。
大安听到老穆要借书,自然毫不吝啬,点了点头说:“我找一下,应该没有扔!”
说完回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内,不一会儿便翻出了那本已经尘封两年有余的《政治经济学》,拍了拍,递到老穆手上,老穆笑了笑,说道:“古人言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一点不假,前几天我给我同村的同学天成讲市场时,就提到这市场与价值的关系问题,才想到这本书的,真要做好市场经济,还真得多读些这类的书。”
大安被他的话逗乐了,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在屋内谈着知识文凭的话题,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厨房里老穆姑娘仨将午饭准备得差不多了,逐个端上桌来,稍倾,鸡鱼肉蛋,全上了餐桌,摆满了面前的餐桌,让老穆胃口大开,好好地打了一下牙祭。
从姑娘家里出来,老穆感觉天高了,心亮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让他舒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