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广龙会意地笑了一下,对穆珍说道:“咱们借个地方说话。”
龚广龙起身让穆珍跟着自己出了办公室,去了车间,扑鼻而来的油香,让穆珍不由得掩鼻道:“这味道,回家后都不想吃油了!”
“我们习以为常,也没有感觉了!”龚广龙说道。
两人走进位于车间旁的一间小屋,龚广龙介绍道:“这里简陋了些,这也是我的办公室,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我想打听赵一波,你认识吗?”穆珍打开笔记本问道。
“赵一波,那可是饲料厂的三剑客之一,你怎么认识他么?我还没有问你,你是跟着老沈当兵吗?”
“实不相瞒,假如不是沈哥让我来找你,我还不会告诉你,你与沈哥很铁的吗?”穆珍问道。
“铁,当然铁,老沈是我的好同事,好朋友,如果你称呼他哥,那你也当称我一声哥了!”龚广龙爽朗地笑道。
“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直言了,我是新调到粮食局的人,今天来找你不是想打听一下赵一波、胡传伟与李方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事?”穆珍解释道。
“你是粮食局的领导,又是老沈与我的小兄弟,那就不是外人了,你说的这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当年没建饲料厂之前,都是在我们这里上班的人,后来成立饲料厂,才调走的,调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在这里不好好工作,而到了饲料厂却像刘关张一样,成了莫逆之交!”龚广龙说到这里,便没有了词似地停下来看着穆珍。
“就这么多吗?”穆珍有些失落地问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龚广龙反问道。
“你说的这些好像太简单了些,他们为何能走到一起并成为刘关张的,没有什么共同利益,还能成了刘关张?”穆珍的提示确实引出了龚广龙的话题。
“他们在这里时,我虽不是他们的直接领导,但与他们三个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他们三个人啊!胡传伟是他们三个人的领导,赵一波与李方良就是跑腿办事很在行,再加上胡传伟的亲叔在县政府办公室,这胡传伟自然也就没有怕的主,尽管当着车间主任,但是对于企业却管得不算少,前几天,我听说饲料厂要租赁改革,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硬是让这胡传伟搞得无法进行下去!”
“他一个车间主任,怎么有些胆量,看来还是他那叔父起了作用,不然,他也没有这么大胆吧!”穆珍叹道。
“有这个胆量,他本来并不可怕,问题是还有个猛张飞似的人物赵一波,这胡传伟说的事,到了赵一波那里便从来不打折扣地执行,就拿这次他们到县里去上访的事来说,本来大多数职工都同意租赁,可是这位猛张习,硬是在那里搞串联,不让职工签字,还说谁要是签字,他就饶不了他,搞得职工都不敢签字,至于那位李方良,别看他无职无务,可却是全厂人崇拜的对象,侠肝义胆,帮助了不少人,并且平时哪家出了事,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帮人打理家里的事情,让厂里不少人都感激他。”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捣乱不干活呢?”穆珍接话道。
“在那里因关系而生,也因关系而亡,胡传伟因为其叔在县政府办公室,当上了车间主任,本来可以提拔为厂长与副厂长的,可其叔前年病倒了,据说得了偏瘫,起不床了,你说这事赶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叔父身体不行了,这提拔胡传伟的事也就阁置了!”
龚广龙说到这里,穆珍已经明白个中的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