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示意了一下那三炷香,南宫缪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急忙回身去拜拜插上。
“三公子如今已经是常客了。”初月晚等他忙完,才和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了塔门,到前台阶上面慢慢往下走。
“在家中没有什么正经事做,倒不如躲出来。”南宫缪实在道。
芙蕖和寒香跟在后面总觉得不爽,这个小子半路杀出来,不知道打了小殿下多久的主意,现在那眼睛还是直勾勾没礼貌的只盯着人家看,也就是小殿下在儿女私情上面除了小舅舅一个都不认,察觉不到他的意思,不然怎么可能还给你小子机会得寸进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初月晚听了南宫缪的话,摇头晃脑说起俗话。
“裕宁公主的经也很难念吗?”
“不但难念,还难背。”
不知不觉话题就偏了,初月晚还煞有介事地比划:“唱的话就要好记很多,不过有时候调子一样,填词不同,背起来会串……”
她莹润如玉的手臂在小小地挥舞着,那宽大的镯子根本在腕子上戴不住,只要她一抬手,就会滚到小臂,压得袖口出了褶子。
南宫缪注意到了她那枚特别的镯子,好奇道:“裕宁公主为何戴着这样一只镯子?”
他本想说“笨重”,可是经过以前不断踩雷的经验,他的修辞终于过脑子了很多。
“这个,是太后给我的。”初月晚炫耀般的将银丝法蓝镯捧着给他瞧了瞧。
前世南宫缪手上有这个东西,是从景郡王那里得到的,可是为什么景郡王会有这个?
若景郡王听从父皇调遣,应该不会是诅咒自己和太后的人才对呀。
初月晚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她觉得自己推论到底是不太准的,所以也没有很放在心上,只等着或许有更好的解答。
正好要去京城走一圈,所以算是同行了,他们就一直往摩天塔下面走着。
初月晚借着日光看向南宫缪,心中不免要和前世那个人的模样对比,南宫缪现在也已经十几岁,所以后来长相没有大变,五官还是那个五官,脸盘子还是那么个脸盘子,就是个头窜了不少。
南宫缪发现她在端详自己,反而很不好意思地不敢对视了。
“今日三公子应该有马车了。”初月晚快要走到最后的时候调笑道。
“今儿倒是有的。”南宫缪道,“不过父亲的那些马还是有些不对数,而且很多回来的马身上都有刮擦伤痕,应该是在一些灌木里面跑过。”
初月晚已经知道景郡王安排马屁在城外接应,所以没有很惊讶。
南宫缪本以为这些事情会是她想要,或者是她乐于转告太子的,但是说完她没反应,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得哪里不对付。
“三公子有心了。”初月晚客客气气地说。
南宫缪局促地点点头。
马车赶到阶前接人,初月晚上车时,南宫缪忽然叫住她:“裕宁公主,今日府上做了新的打糕,若不急着回去,可否赏光来尝尝?”
初月晚提起了食欲就提起了别的兴致,笑道:“好呀!”
南宫缪这回心情放松下来,看着她进马车,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了她的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