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望没有动静,老皇帝顿时泪下。
“望儿,你听着啊,父皇不要你以后做个什么了不得的君主,皇帝呢随便当一当就可以了,父皇当得不也那么随便吗?”老皇帝忙跟他说着话,想要唤回他的神志,“你不要那么努力也可以呀,你已经很好了,父皇就是不知足……但是千好万好好不过你活着呀,望儿,你要好好活着,以后什么都是你的,好嘛?”
周围太医忙碌地包扎止血,初永望没有应答,反而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老皇帝泣不成声,旁边的太监急忙扶着他起来,带回宫去。
初月晚瘫在地上,看着他们忙碌个不停。芙蕖寒香等人早就已经来到她身边,却谁也拽不走她,只能看着她呆坐在地上,一直呆到了初永望被转移,她依然呆愣那里。
……
当日日落时分,东宫。
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焦急不已,东宫之内的紧张感染了整个皇宫,到处都井井有条按部就班迅速处理着,到处都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锅粥。
初月晚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精神状况很差。她从回来就一直坐在东宫院子里面等着,父皇现在在里面,母后醒了以后也跑来了,跟他在里面。
只有初月晚自己不想看见那个场面,便独自坐在外面等着。
芙蕖守在她身边,寒香去东宫帮忙跑腿,顺便传递消息,应顺在门口等着她的信儿。这会儿寒香跟着一行人出来,在门口跟应顺说了几句话,两人点点头。
初月晚看着他们的反应,猜不到里面的情况。
等到寒香一进去,应顺马上跑过来,对初月晚道:“太子殿下伤势颇重,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醒不过来。小殿下,太子殿下还活着呀。”
初月晚扶住胸口松了口气,顿时觉得魂魄都要从体内飞走了。
但是她随即又紧张起来,尽管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代表马上就能好起来,那剑刃扎在身上也是疼的,她无法想象究竟有多可怕。
况且她不断地想起之前云锦书的遭遇,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次行刺,来得措手不及。
可是自己本来应该注意的,为什么竟然让裘鸣在那里藏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提前察觉,终止赛事?
如果自己不参赛就好了。
如果……
她依然觉得无法面对,捂住脸轻声哽咽,芙蕖抱着她轻轻拍抚。
“小殿下,外面凉了,我们回椒房殿去等消息吧。”芙蕖问她。
“不要,我在这儿等到父皇母后出来。”初月晚坚持。
芙蕖没有办法,忙叫应顺去备衣裳过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去了。
她们正坐着,忽然又有人骑马要进东宫院落,在门口被虎贲军拦住了,初月晚听见那边在吵,抬头看去,却见初永年在马上跟门口拦路的虎贲军发脾气。
“那不是二皇兄吗?”初月晚疑惑,“为什么在吵?”
“应是虎贲军不让进来。”芙蕖道,“皇上不是说,除了皇后和小殿下,旁人都不准进东宫么?”
“让他进来吧。”初月晚想了想,拿着自己的腰牌给芙蕖,让她给初永年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