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将她的身世告知，也曾给过她选择，云怀瑾却始终没有改变过自己的目标。

她就是要成为最有权势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怕顶着一个寄养的身份，哪怕自己认贼作父，所为的灭门之仇都抛诸脑后。

别人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她不以为意。

人有想要往上走的意图，从来都没有错。

何况那机会是拱手得来的。

从不相信神鬼的云怀瑾，唯独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命。

她也深爱着皇帝，不论是从小到大对方故意把自己养成了这样子也好，还是那个成熟又英俊的男人本身就意味着世上最大的魅力，她从未设想过自己离开对方的掌控。

走到这个位置的人，没有谁能干净到最后。

云皇后看着初月晚澄净的眼睛。

“因为父皇母后都是这样的人，我们才希望晚晚不要再成为我们这样的人了。”云皇后伤感道，“所以你父皇不希望你知道那些，他只想你无忧无虑地活着。你如今自己却要让自己背负那些秘密和阴谋，他当然会生气了。”

初月晚无法言说自己的心思。

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自己身边恐怕没有一个双手干净的人，可这些人却都对自己格外珍惜保护。恐怕只有狼心狗肺的人，才会抛弃他们选择虚无缥缈的正义。

可初月晚既不想抛弃他们，也不想抛弃正道。

至少……能够有所挽回。

过去的事无法追回，那就从这一刻开始改回正轨。

哪怕报应在自己身上，也好过让他们的命运向着绝境滑坡。

“晚晚能理解父皇和母后。”初月晚道，“但是晚晚不能止步不前，还有很多人，包括父皇母后，在等着晚晚……”

云皇后听不大懂她的话了，但也没有再问。

“那本宫也不能准许晚晚出去了。”云皇后道。

“晚晚暂且不出去。”初月晚说着看向院墙，“暂且，不必出去了。”

……

宸极殿内，老皇帝听闻内务来报关于即将开始的万国来朝事宜。

内务府总管王世廉交待账目，老皇帝大致听了一遍，觉得头有些晕，便让他先停一停。

“能如期举办就行了。”老皇帝准备喝药，刘存茂递了杯盘过来。

“皇上。”王世廉忽然道，“有一事微臣需要现下交待。”

“说罢。”老皇帝端过药碗。

“臣在检查宫中香料储备的时候，发现有些品类的用量有所出入，细细查证之后，发现是辅助服用丹药的香料用量减少了。”王世廉道，“微臣觉得，可能是皇上最近服用的丹药减了量，因此冒昧向皇上求证。”

“丹药减量？”老皇帝一怔，“朕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