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依然是忙碌的,并且有些实实在在的大事也提上了日程。
大皋与达沓的联姻终于定下,就在春天来到的时候。
十一皇子初永奕迎娶达沓的阿娆公主,并离宫自立郡王府,封号为“纯”,取质朴之意。
虽没有兄长们所得的亲王之位叫得响亮,郡王也算不得低了。
在这个明媚的春日,初月晚亲自以大国师之名为初永奕主持了冠礼、大婚及封王于一体的大典,隆重而荣耀地庆贺这位兄长终究成人。
大典之上,初永奕常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王妃,好像无比期待地牵着一根风筝线的孩子。
风风光光的大婚,对幸福怀有憧憬的人们,无尽的欢歌笑语。
初月晚身着祭服,站在最好的位置见证着这一切。
若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若是自己将来也有这样的一日,就好了。
初永奕接过阿娆手中的红绸,牵着她缓步沿着大道前行,这条祝福声声的路象征着他们的美满。
初月晚在后面注视着他们,忽然初永奕回头,看了她一眼。
初月晚愣了愣,笑着对他点点头。
……
两国之间摒弃前嫌成为姻亲,如此重要的日子,其他的种种礼节和象征性的举措也少不得。
比如,“大赦天下”。
虽说不可能如同皇帝大婚那般大张旗鼓地赦免,但初永奕的这一次大典集合了多重意义,也会为了表达和平的祈愿,大皋天朝上国的宽怀,小小地释放一些轻犯。
这件事,在大婚之前就已经在筛选了。
结束庆典之后,初月晚换了衣裳,就急着去见了初永望。
“太子哥哥,之前裕宁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初月晚来了也不卖关子。
“这是小事。”初永望说着交给她一本册子,“顾御史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也已经释放,他牵扯进去的虽然是大案,但是现在初永年并未被清算,他也就没有办法定罪,仅仅是有嫌疑罢了,放了也就放了。”
初月晚松了口气,坐在他身旁喝了口茶。
初永望看着她:“你为何忽然想放了他?是为了顾娇娘?”
“对呀,顾御史本就是被二皇兄和六皇兄牵扯进去的,怕是身不由己,若能释放他,娇娇姐也就不会劳心劳神了。”初月晚道。
“他既然站了队,就没有干干净净的可能。”初永望提醒道,“裕宁怜惜旧人,本是没有错的,只是若有天立场有别,我们还是可能为敌。况且……”
初月晚猜到了,放下茶杯道:“其实顾御史之所以下狱,也是因为我们。”
初永望点头:“你帮了顾娇娘,她未必会感激你。顾御史,更不会感激。”
初月晚想起很久之前,顾御史被从朝堂上带下去的时候,用那般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不正是在求自己照顾好娇娇姐么?
可是毕竟他是因为当初太子哥哥与二皇兄和六皇兄的争端下狱,今后肯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