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防不住的!我就进去看一眼!”初月晚急忙说。
那些人没有办法,实在是得罪不起她,只能把她和关宪放进了内宅。
初月晚提起裙子就跑进院里,用力拍着门:“柳相!柳相!你在吗?!”
关宪也跟着她着急:“公主殿下,我们比驰俊侯晚了一步,恐怕凶多吉少……”
房间里面黑着,无人应答。初月晚叫关宪上前,关宪一脚将门踹开。
两人一起冲进室内。
“有动静。”初月晚听见了微弱的呜咽声。
关宪命府上的人掌灯跟随,几人一起走进去,只见床榻上的被窝蠕动着,不时发出呜呜的叫声。关宪拦住初月晚,纵步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
“右相!”关宪叫道。
柳宓捆成了粽子,还在挣扎着,关宪赶紧把他嘴里的布拔出来,柳宓赶忙喘了两口粗气,扭头冲初月晚喊道:“驰俊侯一定入宫了!他要帮太子逼宫!”
“什么?”关宪再次震惊,今日他已经连续遭到打击,脑袋里一片浆糊。
“柳相如何发觉?”初月晚忙问。
“他让我明日劝皇上放过裘家那些人,劝皇上?!”柳宓脸都憋红了,“皇上知道什么?!是太子要当皇上!”
初月晚并不意外,立刻转身退出去,关宪也跟出来,初月晚却立即回头指着那些试图上去帮柳宓的侍从:“别松开他!给我捆到明日天亮!擅自放了他的我拿你是问!听见没有!”
那些人立刻都住了手。
“公主!公主!”柳宓继续扭着朝她喊,“他一定会支开虎贲军!快去请荆大人救驾!”
“知道了!”初月晚跑出门去,应答声远远地传来。
……
明月高悬。
城里暗流汹涌,高高的宫墙将皇权幽闭,此夜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立在墙头的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先开口道:“你为何不杀我。”
“师父这次失望吗?”云锦书反问。
裘鸣缄默下来。
“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右相府,是觉得晚一步回天乏术,还是已经知道我会做什么?”云锦书继续问。
“你那壶酒没下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改了主意。”裘鸣答道,“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很多事没有为什么。”云锦书说,“就像我也不明白师父许多做法,你的愚忠、愚义,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是我们的做法大相径庭,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如此。”
“那么你今夜最后一个主意,不打算改了么?”裘鸣问。
云锦书摇头:“这最后一个,不是我改了主意,而是太子改了主意。”
裘鸣不解。
云锦书负手而立:“不然,我为什么还在这里与师父,闲情逸致地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