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环境更适合养病,初月晚便没有回摩天塔,索性闲在宫中了。对此,初月晚早有安排,也就毫不意外地发现,摩天塔离了自己以后完全可以照常运转,上百年打下的根基,加上先前岳清欢造成的影响,在动乱之后又做出了细致的调整,使得现在的大国师越发倾向于一个单纯的符号了。
唯有在特殊的时候,以最光鲜亮丽的模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依照应有的流程走一遍该走的路。而这光辉壳子下的人是裕宁公主,还是下一位尚不知名的新国师,都无关紧要。
这正是初月晚希望得到的结果。
或许对于个人而言,位高权重意味着荣光,可对于治下的人们而言,权力越集中,越容易被滥用。
若是一个体系,在离开了某一两个格外强大的掌权者之后依然可以顺利运作,不偏离正轨,那才是安全稳妥的。
个人的得失,永远不该凌驾于广大的群体之上。
只是意识到自己不必做什么的时候,稍微,有那么一点寂寞罢了。
为了方便来来往往的人探望,初月晚搬出了椒房殿的偏殿,改住进了御花园的行宫。
离登基大典不过三日了。
“裕宁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主持大典的!”
“之前不是说过么?你身体还没恢复,登基大典这么麻烦的事,你肯定扛不住。”
“没事的!只是做法事,裕宁不会太勉强的!”
她诚挚的目光看得初永望一阵皱眉。
这两天初月晚确实恢复得不错,虽然还有些乏力的时候,但四下走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能走不代表能穿着那么厚重的礼服跳舞和主持典礼的流程啊。
初永望今日过来就是特地看看她的状况,但是总还是有点担心。
要不是云锦书那里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自己也不必这么提心吊胆了。
说来这家伙不是天天探望裕宁吗?怎么什么也不说?
“咳嗯。”初永望清清嗓,“不是本宫不相信你恢复的情况,而是实在不能冒这个险。你若是突然昏倒了,那本宫这个登基大典,可就不只是载入史册这么过去的。”
初月晚一想也是,不由得脸红:“的确,裕宁身体不要紧,耽误太子哥哥的大事就不好了,裕宁不该这么任性的。”
初永望到底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只是不用这样的说法她也不能放弃,可让初月晚自责如此,不免弄得初永望也手足无措。
“你也没错,登基大典不能没有国师主理,本宫也和礼部商量过,可不可以将流程稍作修改。”初永望揉着额头,十分尴尬地补救起来,“礼部那些老头固执得很,待今日他们讨论完毕,或可有个定论。”
“真的么?谢谢太子哥哥!”初月晚喜出望外。
初永望点点头:“你先不要多心了。”
二人坐着喝了会儿茶,太医江涛过来请脉,初月晚见他眉眼间有喜气,笑问道:“江太医遇到什么高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