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各处不知内情的民众四处聚集侃侃而谈,吃瓜饮酒。
嘲笑着前太子的愚蠢;
赞叹着新太子的好运气;
为着帝王家门不幸哀叹;
为着重金打造却抓不到叛民的军队出谋划策;
幻想着即将登基的新王能给自己带来财富或者慧眼识人看中自己好有成为人上人的机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乙仁州的一片竹海深处,摇曳的竹枝间随风荡漾着婉转缥缈的笛声。
漠氏兄弟席地对饮,旁边端坐着漠声和漠璃,伊莲在不远处吹着玉笛。
“王爷十七日卯时传讯给我,此去再不复返。若有机会关照石,顺势而为不可强求。”漠拓向兄长低声诉说着前后种种,漠登、漠璃、漠声三人静静倾听。
“王爷还真是高看我漠家兄弟了。”半个时辰后漠登长叹。
刚刚了解前因后果的漠登依然没缓过来:“众人都在猜测王爷的后手,谁也不会猜到他的后手居然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布下,如果这次换王不推我们漠家出来就完美了。”
漠拓无奈道:“王爷也没料到田老冢宰会万里跋涉追他回乙仁,不过还好田老冢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伊莲停下奏笛,缓缓走到了漠拓身边:“也是王爷仁慈,当年我们夫妻二人在山林对战体悟木脉真意。不巧撞破王爷前去道观,王爷非但没有杀我们灭口反而改变主意将此后手托付于我们,一同托付的还有家传绝学和林家密库。”
漠拓黯然神伤:“虽说我们夫妇战力还可以担负此重任,想来还是王爷仁慈以及看好兄长和璃儿、声儿在军中的表现。”
漠登笑道:“既然事已至此,兄长和璃儿全力支持你,也算是报答王爷一场知遇之恩。”
伊莲为二人斟好清酒:“弟妹的意思,我们应当学王爷早做打算,虽不知田老冢宰意欲何为,但以我们漠家的层次恐怕难以对付,我建议做好撤离九州移居海外的打算。”
漠登皱眉:“不可,以王爷的名头去做三民,恐怕是走不出这九州的。除非现在立刻逃离,但响儿还在圣京。”
伊莲解释道:“弟妹的意思是先去王府,掌控乙仁州后,以战死的名义分批撤离。”
漠登想了想,随即点头:“也只有这样了,我们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漠璃满不在乎的笑笑:“爹爹、叔叔、婶婶你们不用太担心的,以我们家的战力要想杀出海外,出其不意的话还是不难的,何况只要爹爹愿意,建木军必誓死相随。”
“我只是担心弟弟们,还有准备出世的妹妹。”漠声眼露忧郁。
“啪”一个巴掌轻轻拍在漠声后脑,“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自己还是个弟弟呢!什么时候打得过我了,这些事才轮到你操心。未来的世子弟弟。”漠璃排起弟弟毫不客气。
众人轻笑。
漠拓笑容散去:“不知道王爷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