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一妇人冲开人群跪倒在地上,抱着其中一具女尸就哀嚎,"昨日我见她神色恍惚就觉得不对,还以为她没有休息好,所以也没太在意,哪里今日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雷知府目光一沉,"你是说昨日还看见你的女儿?"
妇人点头,"街坊邻居都看见了,她每天都要到邻居家里收泔水喂猪的。"
雷知府看着仵作,"怎么回事?"
仵作大惊失色,"不可能的大人,您请来看。"他伸手往尸体腹部一点,尸体便凹陷下去一块,随后凹陷的地方蠕动了一下,吓得老妇人急忙松手。
"里面的内脏已经全部腐烂,刚才动来动去的是俎,说是昨日死的,这不可能。"
现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一个昨日还在收泔水的女人今日却被人说已经死了两个多月,连内脏都腐烂光了。
一抹冷风吹来,众人忍不住都裹紧身上衣物,雷知府发令,"让人去探查一下剩下两人的来历,几人和我到上游看看。"
上游,白无常隐约嗅到不同的气息,不是死人的,而是一股阴暗的感觉,她试着搜寻那三个人的魂魄,发现魂魄已经被人抓住了。
一个身影快速的略过,她刚想追,就听身后一声冷喝,"来着何人!"
她扭头,"你能看得见我?"
能看得见鬼差的,不是死人,就是将死之人。
雷知府上下打量着这白衣女子,见她面貌美妙,却出现得怪异,说的话也牛头不对马嘴,便起了怀疑。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无常震惊之余答:"我是来这里欣赏风景的。"
后者哼气,刚才对方的惊诧他可是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有那种表情?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地牢,知县在门外如困兽一样团团转,这圣药还没找到,又出了死人的事情,莫非是做圣药的老者知道自己尸体被盗,化成厉鬼回来警告众人了?
"你到底是要进去还是不进去啊,我都等急了。"耳边忽然传出一个女人声音,知县吓得跳起来,四处打量,除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衙役,哪里还有女人。
"有···鬼啊。"他颤颤巍巍的往远处跑。
地牢里,白无常弯了弯嘴角,眉头却皱了起来,那雷知府看样子是要死了,是天命如此?可是他死了还怎么找到玉佩主人的下落,从而找到太子鬼魂?
"老白。"黑无常闪身出现在地牢,翻开生死簿,上面出现两个大字,"雷震。"但是很快的,这两字体颜色又模糊起来,一会儿便消失,消失后几秒又忽然出现。
"看来这雷震命数还有待商榷。"黑无常一发现雷震上了生死簿便立刻赶回来。
白无常默默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蹲在角落,摇身一变幻化成一株十分肥硕的狗尾巴草,无风自动。
对方没有道歉,而是自动忽视打了她的事实,这让她很生气。
"不要闹了,赶紧办正经事。"黑无常脸更黑了,他哪里不知道对方在生气,但是当时那女人居然做出那种事,他气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墙角的狗尾巴草闻言只是轻轻摆动了一下。
册子上的人名又消失了,雷震走了进来,锐利的眼光在房里扫了一圈,随后落在肥硕的狗尾巴草身上,很快挪开,喝道:"那个白衣女人呢!"
黑无常诧异,却很快了然,恐怕那雷震名字出现在生死簿的时候碰到了老白,看到了真身。
那些衙役揉揉眼睛,惊慌道:"下属不知啊,明明刚才还在这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黑无常往墙角一看,本来摇摇摆摆的狗尾巴草忽的停止不动,等他挪开视线后才开始晃晃悠悠起来。
他袖子一挥,门外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两衙役拖着昏厥的白衣女子进来了,"大人,发现这女人倒在门口。"
墙角的狗尾巴草动了动,白无常心想,被拖着进来未免太没有面子,身子一摇,本来瘫倒的女子霍的一下站起来,迈着机械的腿直挺挺往前走。
"妈呀!"两衙役被吓得不清,立刻松手。
雷震给下属使了眼色,两人上前擒住女人,他细细打量对方,沉声道:"那三具尸体都已经死亡超过两个月,但是街坊都说昨日均由看到三人活动,而我将你画像描绘而出,城里之人均没有见过你。"声音猛地下沉,"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房间里,檀香袅袅,他走过去又小钩子把香炉弄得旺一点,然后才走回来坐下。
床上的人还在闭着眼睛生死未卜,鬼使神差的,他忽然伸手摸了摸那抹乌黑。
"大人!"触电般松手,他尴尬的轻咳了声,起身往外走,"大夫怎么还没来。"
大夫来了,进去后很快又走出来,"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