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不想不愿不能(2 / 2)

他的腿断了?!

断了!?

明明几分钟之前还在院子里活蹦乱跳的。

怎么现在就断了?

公子无觞该不会是跟瞎子学的医术吧。

牵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阮晚舔舔自己干涩的唇瓣:“你在开他娘什么玩笑。”

公子无觞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阮晚的眼睛,阮晚越看越心慌,确实,他的膝盖之前总是隐隐作痛的,之前就出现过突然无力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腿的错觉。

可是要说他的腿断了?

阮家人之前是生生敲断他的腿的,就算留下病根也不会这么循序渐进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公子无觞干的狗屁不通的事情,想把自己关在身边?仔细一想也有道理啊。

自己昨天提出要分手,今天腿就断了,不是公子无觞的可能性很小啊。

狐疑地看了公子无觞两眼。

后者似乎心情比他更复杂,明明靠近他距离不过几寸,可阮晚发现他在走神。

不对,公子无觞还需要偷偷摸摸的?之前在马车上公子无觞好像也是在帮他检查腿,再者说,公子无觞要是想动手,哪里用得着偷偷摸摸,直接打断了他的腿就关在玉矶山了。

公子无觞按按他的膝盖骨头,凤眸阴沉。

厚玉,你的胆子还真是大。

那时阮晚的腿表面上似乎因为厚玉的治疗日渐痊愈,可是在生肉连筋时,似乎错了方向,导致他现在的骨骼筋脉出了差错,不能再用。

玉矶山常年寒冷,更是不宜阮晚去的,看来厚玉是不想让自己回玉矶山啊。

“无妨,我就在这里。”公子无觞轻声抚慰阮晚。

可是这一点效果都没有,阮晚死死抓住公子无觞的手腕:“是不是厚玉,我问你是不是厚玉,一定是他对不对,他要对付你,他害我做什么。”

公子无觞迟疑了一会儿:“你都知道?”

阮晚恶狠狠地甩开公子无觞的手:“那天在白骨书院,他都说了。”说了所有,他知道与不知道的事情。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玉矶山。”阮晚这样说。

厚玉在这个时候让他腿断一定是早就牟定好了,至于是怎样引发的阮晚不知道,但厚玉的目的,一定是公子无觞。

倒不是阮晚有多爱公子无觞,可是如果公子无觞被厚玉制裁了,那自己就永无后路了。

阮晚这样想着。

公子无觞皱眉,他不擅长医术,玉矶山的药物以往也是厚玉和其他的人管理。

能不能治好他不知道,可是回玉矶山,一定对阮晚的治疗没有好处。

“不,我们不回去。”坚定不容拒绝。

阮晚恼怒地捶了一下床板:“你傻吗,你要是不回去,死在这里了,我怎么办。”

说罢。

“我也不愿,做一个瘸子,就像你不愿意做一个瞎子。”阮晚轻声说到。

怎么突然变成自己安慰他了,阮晚无力地想着。

他不想做一个瞎子,可是现在大哭大闹是无济于事的,正如公子无觞也不愿意做一个瞎子,不也是靠一条缎带遮了十年的眼睛?

能怎样呢。

公子无觞沉默了,揉揉阮晚的头发,替他将裤子穿好。

“今晚启程,回玉矶山。”

寒冷?总会有足够的碳火的。

公子无觞双目治好的消息遍传王都,刑部侍郎腿疾的事情也风言风语到处传散。

直到这两个故事的主角出现在丞相府门口。

听闻无觞圣人的小徒弟双腿顽疾,圣人眼睛治愈后亲自来丞相府带他回玉矶山。

更是由圣人亲手抱上了轿辇。

阮晚只觉得丢人,太丢人了,老妖精非要抱着他,说了不抱不抱,非要抱,不给他抱还生气。

现在好了,他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已经变成瘸子了是吧。

玉矶山下,阮晚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寒冷,不是身上,而是膝盖率先疼了起来,本已经睡着的他被疼醒,只能小声呜咽地钻公子无觞怀里。

嘴里迷迷糊糊地喊着疼。

后者将他的裤子撩起来,用内力催热掌心,一下一下揉着。

直到怀里的人不再哼唧了,公子无觞撩开轿辇的帘子:“东西准备好了么。”

外头的观侍点点头:“准备下了,只是山下没有积雪又是枯枝败叶,怕起了火,才没在山口设置炭盆。”

公子无觞不满地放下帘子,但转念一想,若是烧了山,玉矶山是否会暖和一些呢。

这样的想法让公子无觞吓了一大跳。

他怎么能想到烧玉矶山给怀里的人取暖,这样荒唐也就罢了,还煞有其事仔细去想了。

疯了疯了。

轿辇上了阶梯,变得缓慢了些,偶尔袭来的风被阶梯上的炭盆烘热,阮晚的脸颊甚至都有些透红。

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唔,轻点。”奶声奶气地,像是糯米团子在撒娇。

公子无觞思绪不经意又开始乱飘。

这样软软的还说着让他把持不住的话语。

忍不住调笑了一句:“别撩拨为师,现在你这腿儿可环不住为师的腰。”

阮晚也是个来事儿的主,公子无觞刚这么说了,阮晚就翻了一个大白眼。

随及闭上又开始打哈欠:“傻的吗,不知道什么叫做后入么。”随口一说的阮晚当然不知道这句话会给今后的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

公子无觞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似懂非懂的理会了其中的奥妙。

眼底沸腾的火光又盛了,手上却只能极力克制温柔地拍抚哄着怀里的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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