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深谙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步步紧逼到:
“钦差大人,快拿出来啊?”
曹正春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直淌。
张一鸣接着“好心”的谆谆诱导道:
“钦差大人,你不会是把黄马褂和黄金丢了吧?”
曹正春一听,豁然开朗,擦擦脸上的汗珠子,顺坡下驴道:
“对对对,黄马褂和黄金都被杂家不小心弄丢了。”
张一鸣心中冷笑,转身对范建道:
“敢问范大人,把皇上的御赐之物弄丢,按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
曹正春一听就急了,还没等范建回话,就叫唤开了:
“不就是丢了一件黄马褂和些许黄金?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吧,大不了回京以后,杂家再次禀明圣上给你补上不就成了?”
张一鸣一听,惊讶道:
“钦差大人,此言差矣,御赐之物是何等的重要,怎能说丢就丢呢?幸亏是黄马褂,如果换成是皇子或是公牛,被你弄丢了可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连钦差大人都以身试法,如何服众?置先祖辛辛苦苦设立的律法于何地?大隋朝的律法怎能如此任人践踏?现在已经是民不聊生了,难道还要再惹众怒?”
仿佛是为了附和张一鸣似的,大堂外的吃瓜群众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了起来,纷纷叫嚷:
“张公子说的太对了,没有棍棍了不起啊,没有棍棍就可以藐视王法啊?没有棍棍就可以把圣上的话当屁放啊?”
“嗯,不错,县府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一个外来的没有棍棍的和尚还真把自己当成鸟了?”
“这哪是丢了什么黄马褂,简直是丢了皇上的脸,连件马甲都看不住,还能干点啥,干脆找块石头撞死得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不会是把这黄马褂倒手卖了吧?保不准啊,连皇上的御赐之物都敢做手脚,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可杀不可留。”
“谁说不是?大隋朝现在民不聊生,战乱四起,我看都是拜这些公公所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
杨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遂想起大隋朝由盛及衰,已变得千疮百孔,风雨飘摇,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身为隋炀帝杨广的亲叔叔,杨林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操心操的细碎细碎的,可惜,杨林就是一堆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还有,身边围着一帮只知道溜须拍马的逆臣,以宇文化及为首,每日不是把三皇五帝的功德歌颂到杨广身上,就是搜罗莫须有的罪名,把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限放大,排除异己……。
杨林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火,起身越过桌案,提着宝剑,直奔曹正春而来。
曹正春吓得魂不附体,一边后退一边道:
“王,王驾,你,你,你可别做傻事,杂,杂,杂家再怎么说也是钦差,你,你你可不能胡来?”
“哼,杂家?你就是个杂碎,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
张一鸣“劝慰”道:
“王驾千岁,我知道您是英雄,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畏强权,但这个祸国殃民的阉人是钦差大人,代表的是皇上,您老还是忍忍吧,唉,有此阉人,真是朝廷的不幸,百姓的不幸。”
话音刚落,杨林手起剑落,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冲天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