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宋白如魅影一般悄然出现在褚长安身后,腰间佩剑,墨发墨衣。
褚长安轻嗯一声,收回眼神,转回身朝宫门内走去。主仆二人沿着宫墙慢走,一路红墙绿瓦间,抽枝的绿条探出头来,春花簌落,飘散随风。
宋白跟在主子身后:“殿下,咱们故意让人放出流言,秦侯方才走的时候表情有些古怪,应当不会发现吧?”
骨节分明的手拂去肩头落花,褚长安唇角一抬:“秦侯啊,是个好父亲呢。”
他方才故意佩戴着和送给秦不晚那块压襟玉一对儿的另一块,就是为让秦宣侯注意。前些日子他送压襟玉给秦不晚的时候,便是为了打下铺垫。今日秦宣侯看见两块一对的压襟玉,加上那些流言纷染,心中定是信了自己和秦不晚互有情愫的。
“如今朝堂上为争新肃军队参领的职位明来暗去,那位置关系着十万兵力差使,谁能把自己的人推上去,手上便多了一方资本。”褚长安低笑,“只要秦宣侯心中觉着我日后能成为自家人,不愁他不帮衬一二。”
“殿下说的是,只是秦侯这些年都保持中立态度,若是真涉及到军权政核,他想要明哲保身,又该如何。”宋白低语。
“不急,事情总要慢慢办成的。从前秦侯忠于父皇,自然事事小心明哲保身。但倘若,他的女儿有机会当皇后,你说他可还会缄默。这世上的人,没有不贪心的,只是有没有契机罢了。”
褚长安天质自然,身长如玉,一双墨目如点漆一般。这般筹谋算计从他口中说来,如盘阵布局一般简单。
“殿下英明,属下明白了。”宋白揖手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