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卧室里。
棍记软软地坐在了墙角边,心累,眼上蒙着一缕白绫,因为没了眼球,就算想哭也哭不出眼泪。
他的心,死如麻。
腾蛇也累了,扑的一下趴在床上,趴躺在他身旁,一边看着他,外面寒风呼呼的响。
棍记脸朝下坐了半天,静静朝着床边的位置,不愿看向腾蛇那边的方向。
腾蛇这会儿累得很,他闭着眼睛轻轻地问。
“嘿,刚才舒不舒服?”
闻言,棍记面无表情地回答,内心一万个不愿意理他。
“不舒服。”
听到这话,腾蛇嘴角微微上扬,他盯着棍记,说道。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点了。”
弄瞎了棍记的一双眼后,一开始,棍记要养眼,腾蛇并不敢烦他,他也曾试过跟棍记软硬兼施,可是,棍记没眼球,虽哭不出,但他只要不愿意又情绪激烈,就会流出如同水流般的血泪,看着令人瘆得慌。
如此几次,腾蛇心惊得很,不敢碰他,不敢再刺激他。
但是时间一长,眼睛总会养好。
就比如今晚,腾蛇得逞了,棍记的眼睛已经养好,为此,他也等了快半年,终于,棍记终于愿意跟他说说话……
至此,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怎么搭理腾蛇。
此后,腾蛇虽不至于天天,但隔两三天,几乎就会逼着棍记跟他说说话。
他虽想反扛,但面对实力比他强的腾蛇,如今又被腾蛇害得眼盲,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大半年怎么去找狐帝都不知道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在腾蛇的强迫下,棍记几乎大半没说过话了,被迫地随口应付了几句,本来打算死都不带搭理他的。
这样沉默寡言的日子,几乎快过了大半年......
腾蛇每回强迫棍记搭理他,他就会在心里记恨腾蛇一分,渐渐地,不知多少仇恨埋藏在了心底,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回爆发。只是,不知道如何反抗。
终于在这天。。
棍记养的那只小白狐,不知从哪儿咬来一颗血珠,因为无法通话,无法交流,所以,棍记真不知那颗血珠从哪儿来的。
但他摸过这颗血珠后,就明白白狐的意图了。
应该是白狐天天看他被腾蛇欺负,所以,一直想帮棍记,可能外出时,得到什么机遇,结果带回了这颗血珠。
于是,棍记开始谋划,开始着手封印腾蛇一事了。
他每天依旧会装作服从腾蛇之意,实则,天天在那研究那颗血珠,他眼盲,比正常人要花更多的时间来研究血珠,才知怎样封印之法。
……
夜深,人静。
棍记虽已习惯腾蛇在旁边的自言自语,可是,和他吵架的时候,仍然会难受的想给他一脚踹出门外,虽然,他不想。
然而腾蛇并不知道,即使被迫地被烦那么久,棍记的取向也不会因此而变,他不喜男,还是不喜男,并不会因为腾蛇这样烦他,日积月累地就能改变他的取向。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床的那头,腾蛇紧紧的盯着棍记,他舒服地压趴下,棍记侧脸趴枕头上,而棍记还在墙角坐着,不愿意去床上睡。
棍记似乎特别厌烦腾蛇的注视,皱眉地又将头侧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