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悬在头顶,刺眼的惨白。
冷风刀子般割着裴衍裸露在外的脖子、小臂、脚腕。
“啪!”鞭子凶残地甩向裴衍不规范的右腿,疼得本就不稳的裴衍打了个趔趄,被狠狠操练的裴衍两眼一黑,重重地摔到地上。
单薄的小身板摔到地上后还往上弹了两弹,活脱脱被欺负惨了的地里小白菜。
裴衍弓起身抱住痛得不行的右腿膝盖,朝手持鞭子的严师云姨可怜巴巴地瘪了下嘴巴:“云姨,我嗓子不行,身板也不行,我就……不学唱戏了。”
云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瘫在地上不起来的裴衍,不信邪地道:“虽然你嗓子不行,可咱们要相信勤能补拙,给我站起来,咱们继续……”
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实在是——
朽木不可雕。
明明声音不错,可一亮嗓却是五音不全,堪称魔音贯耳,身板虽有些瘦,却也能达到上台的标准,可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出,手跟脚完全分了家,谁也不听谁的。
云姨教过无数学生,也把很多朽木教成了材,可像裴衍这样的——
真教不了。
裴衍悄摸地打量云姨眼中的无奈,捂着膝盖站起了身,嘿嘿地笑着道:“我实在不是学唱戏的料,不过,”眼珠转动,福至心灵,挺直了身板道,“可我会化妆!”
化妆?
云姨不解地皱眉:“化妆什么意思?”
裴衍:“……”
忘了这是民国背景,化妆这个词儿太超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