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坐落在大齐皇宫地理位置最好的东侧, 面积广阔, 富丽堂皇,主殿虽然已历经近百年的风吹雨打, 但因着主人时常着召集能工巧匠修补完善, 一眼望去, 仍觉美轮美奂,未见丝毫陈旧破损的痕迹。
太后简氏多年来养尊处优, 穷尽天下奇珍异宝, 精心保养自身, 虽年近不惑,却依旧光彩照人, 皮肤娇嫩白皙, 眉眼经过一番细细描画,其清秀端庄之处, 比双十年华的哥儿也不遑多让。
平心而论,简氏的容貌不过中人之姿,正当盛年时,被君后赵氏狠狠压了一头,圣宠平平, 幸好还有几分小聪明,仗着貌似温柔通透的性子, 狠辣独到的手段,在后宫挣得一席之位。
想当初白檀刚嫁给司承砚,与太后简氏第一次正式会面时, 就明白这人恐怕并非什么省油的灯,并暗暗提高警惕。不过,话说回来,简氏能从地位卑贱的普通小侍,一路逆袭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若说他胸无城府,温和良善,才真真是笑话呢。
只是,简氏作为人生赢家,到底也不能事事尽善尽美,因太过妒恨赵氏,硬生生地将亲生儿子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等到司承砚荣登帝位,成为九五至尊,一切都已迟了。
隔阂已经产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弥补的?
简氏享受过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生活,难免贪恋权势,起初还心怀奢望,想让司承砚念着血脉亲情,趁对方年幼无知,准许他垂帘听政。
谁知司承砚不但断然拒绝,还借机铲除了简氏埋下的耳目,处处外人似的防备着自己亲生阿么。
简氏感叹了句人心隔肚皮,转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司承礼身上,若是小儿子能上位,自己哪里还用像现在这般谨小慎微?
正暗自谋划间,宫侍撩起帘子,静悄悄地走进来,细声细气地回禀道:“太后,君后殿下求见。”
“他来做什么?”简氏细长柳眉挑起,不耐烦地说道:“就说哀家尚在病中,不便见人,打发他回去。”
宫侍小心翼翼地觑了眼简氏的脸色,语气踌躇道:“可是殿下身后跟了不少侍卫和公公,浩浩荡荡足有二三十人,且都是经常在御前伺候的,太后您若是执意不见,怕是陛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