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马上说道:“今日没有王侯,只有兄弟,向自家兄弟请罪,又有何妨?”
随后,陈胜和宋鲲两人,相视大笑。
站在后面的吴广看的有点懵,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刚才还暴跳如雷,个个怒不可遏,怎么一转眼,变得如此亲切?“自家兄弟”这四个字,从他们口中说出来,为何这么别扭呢?
宋鲲亲自帮陈胜把背上的荆条解了下来,又取了一件衣服替他穿上。然后拿起酒杯倒满了酒,说道:“陈王,你我痛饮此酒,今日的不愉快,一笔勾销。”
陈胜点了点头,一口气将酒喝干了。随后,他把酒杯放到桌上,向外面大喝了一声:“带进来。”
紧接着,有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推进来了。那人正是陈胜被安插在蕲县的细作。
陈胜将剑抽出来,放在那奸细脖子上,对宋鲲说道:“宋兄弟,此人便是报信的人,若非听信了此人的谣言,你我兄弟,不至于兵戎相见。”
那细作哭哭啼啼说道:“小人,小人也是据实禀告啊。谁知道县令这般轻易便降了。”
说话间,忽然一阵骚臭之气。这细作竟然吓尿了。眼看那滩脏水沿着地缝,渐渐蔓延到了王举身边。
王举嫌恶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躲开一些,但是他被绑的很结实,一动都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黄色的液体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细作而已,陈胜并不怎么心疼,如果杀了他,能使宋鲲继续为自己效力,陈胜乐意之至。于是他抬手向细作的脖颈刺过去。
谁知道旁边的宋鲲却伸手将他拦下来了:“陈王,此人不过能力较差,对义军忠心倒是有的。罪不至死。打几鞭子也就罢了。”
那细作躺在地上,激动的连连点头。
陈胜想了想,把剑收回去了,然后对那细作说道:“本来我要杀一儆百,不过既然有宋兄弟求情,那便饶你一命。”
这样一来,又送了宋鲲一个人情。而细作一个劲的向宋鲲道谢。
轰走了细作之后,陈胜就走到了王举身边。然后拔出剑来,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举本来全神贯注盯着越来越近的尿液,忽然感觉脖颈一凉。抬眼一看,竟然是陈胜的剑放在他的脖子上。
想想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王举心中一阵慌乱。完了,怕是要被当成弃子了。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两下,然后裤裆一阵湿热,也吓尿了。
宋鲲嫌恶的看了王举一眼,然后笑到:“王举此人,虽然胆小怕事,卑鄙猥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至少对陈王还算忠心。今日我斗胆求陈王放他一马,不知道陈王是否答允?”
陈胜有点意外。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宋鲲一定会杀了王举泄愤的。他来蕲县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王举的准备,可是宋鲲这么主动求情,放了王举?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想到这里,陈胜就深深的看了王举一眼,心中忽然开始怀疑了:“王举被宋鲲扣留了这么久,怕是已经把什么都招了吧?是了,是了。王举定是已经被宋鲲招降,不仅将我私下对宋鲲的态度和盘托出,并且要被宋鲲安插在我身边做内应了。不行,此人不能留,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想到这里,陈胜就摇了摇头,说道:“此贼不除,何以平民愤?”
他举起剑来,奋力向王举斩去。
可是宋鲲同样拔出剑来,把陈胜的剑挡住了。
这一下,陈胜再无怀疑,王举是被宋鲲给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