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不关己,那倒也不必害怕了,黔首们远远的站着,想要看一出好戏。不得不说,看客心理,自古至今都是存在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韩信皱了皱眉头,对熊罴说道:“你想要如何?”
熊罴幽幽的说:“杀人者死,你杀了我的门客,我要带你回去抵命。”
韩信说道:“我胸中有百万兵,为两个宵小抵命,有些不值。”
熊罴呸了一声:“你不过是个叫花子,还敢口出狂言?”
韩信叹了口气,说道:“杀人偿命,倒也不错。只是杀人者乃我韩信,与他人无关。我身边这二人,你放他们走吧。”
熊罴笑嘻嘻的说道:“那就恕难从命了。这两人曾拿着剪刀要杀我,故而他们也是犯人,我要抓他们回去,交给县令大人。”
韩信神色一肃,想不到熊罴一点都不肯让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纵使今日不能冲出重围,如果可以杀一两个人,也算是够本了。
谁知道熊罴忽然笑嘻嘻的说道:“不过……若你能从我胯下钻过去,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这两人一马。”
韩信没有回答。
熊罴笑眯眯的说道:“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之后,万箭齐发,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韩信犹豫再三,长叹了一声:“老妇人于我有恩,韩信受些许羞辱,可报恩情,无悔矣。”
熊罴闻言大乐,叉开腿站在地上,示意韩信爬过去。
秦人的裤子,有裤腿而无裆,简而言之,就如同后世小孩穿的开裆裤一样。撩开袍子,就能直接看到下身,因此秦人要跪坐在地上,如果张开腿箕踞而坐,是非常无礼的姿势。也正因为如此,从胯下爬过去,实际上比后人想象的更要屈辱。毕竟那是拿自己的身体,直接和对方的下身接触。
韩信趴在地上,一步步向熊罴爬过去。旁边围观的黔首,都向韩信指指点点。
韩信咬着牙钻到了熊罴身下,想要加快速度,尽快从羞辱中解脱出来。谁知道熊罴忽然沉了下身子,坐在了韩信的脖子上。
韩信勃然大怒,几乎想立刻将熊罴掀翻下来,再剁成肉酱。但是他忍住了。知道周围有秦兵张弓搭箭对着他,只要他有一点异动,立刻便被射成刺猬。他死了不要紧,老妇人和狗三就要没命了。
韩信趴在地上,任由熊罴骑在他脖子上。
熊罴过足了瘾,才稍稍抬起来了一点。韩信咬着牙钻了过去。
他刚刚爬过熊罴的身体,还没等站起身来,就有两个秦兵走过来,提着绳索将他绑了。韩信叹了口气,没有反抗,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熊罴,等着他兑现诺言。
谁知道熊罴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秦兵说道:“另外两个人,也一同绑了,听候县令大人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