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祠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很快镇定下来,看清河喊完这句就开始猛的咳嗽,心下随即有些不忍。
她不知道为什么清河对自己的反应那么大,却也不可能就将人放在这儿不管。
她道:“郡主病了多日,几日服药,却不见病情好转,可能是用药有误,为何不叫我看看呢?不管我与郡主有如何仇怨,何不等病好了,再与我一同算账?”
清河勉强停下咳嗽,大声道:“谁要你关心?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下大宫女也难做了,看郡主这么讨厌这个人,也想将人赶走,但是眼下郡主的病……
宋画祠站了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走。清河见自己的反应那么大,若她再站下去,不是什么好事,只能先行离开了。
她道:“郡主仔细养病,若是需要在下,随时可以传唤。”
“谁需要……咳咳,碧忻,去看着,看着她彻底走了,再……咳咳,回来。”
碧忻拧着眉,放心不下不肯走,清河瞪了她一眼,“快去!”
她这才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想到宋画祠还没走,站在外殿背了个药箱等她。
碧忻想到清河对这人的态度,自己的态度也好不起来,只道:“宋大夫还不走,是等着奴婢送您吗?”
宋画祠也不在意,只道:“劳烦将郡主的药方给我看下行吗?”
碧忻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我看郡主的病情不见消退,觉得这药方许是有问题。”
“笑话!太医开得药方能有什么问题?”
说是这么说,碧忻还是狐疑地将药方拿给宋画祠看了。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宋画祠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纸笔,又开了一张药方,道:“太医开得药方是好,却不太适合郡主。郡主受心病所累,心火燎原,寻常药方许是不太管用,多了,还能积压药性转为毒性,用我这个方子煮药,许是能使郡主的病情好些。”
“我凭什么信你,拿郡主的身子来试验?”碧忻狐疑道。
“若是不信我,可以拿去与太医看看。我这便不久留了,劳烦。”
宋画祠说完转身离开,碧忻拿着一张薄纸,一时思绪难言。
碧忻自然不敢直接给清河用药,恰巧太医也在宋画祠离开后不久到了,她便拿着这药方给太医看,却不料胡子花白的太医眯着眼看完,连连称赞道:“妙!太妙了,老臣怎么没有想到?这确实是有利于郡主的病,敢问这是谁开的药方?”
碧忻讪讪,只道是四皇子请来的神医开的,多的却是不肯多说了。
这边宋画祠拿着药箱离开,因为天冷,她叫带她来的小太监先行离开了,不让人等着,回去的路上便没了指引,只能跟着记忆走。
但宫里的路复杂,对自己太过信心的结果就是……迷路了?
宋画祠有些心急,宫里不是能乱走的地方,暂时回不去是一回事,要是走错了地方真就玩大了。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认准一条路想试着走一走,便按着路径过去了。
不成想迎面走来的人,却让她刚迈出去没几步的脚再次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