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立即上前扶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的咳嗽怎么到现在还没好?”从上次在电话里听见,满打满算得有小半年了吧?
苏星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压下了不适感,才说:“习惯了。”
这种事情也能习惯?鸢也眉心直拧:“这个医生治不好就换一个医生,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顶尖,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你又不缺钱,还省这点医药费不成?”
也不知道她这句话笑点在哪里,苏先生竟然难得弯了一下唇:“好。”
想到他身上那两道伤,鸢也又忍不住说:“你以后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好。”他也是应下。
鸢也接过他空了的水杯,转到茶几再倒一杯,小声嘟囔:“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苏星邑靠在沙发上,追随着她纤细的背影,目光像月下的昙花悠悠盛开,纯粹的,珍贵的,还有藏得太深,少见的温柔。
可是自从这天起,他就咳得越来越频繁,哪怕是吃了药也没什么作用,鸢也和他同住在四楼,晚上睡觉,隔了两扇门都能若有若无的听到他的咳嗽声。
起初一周,安娜对她说,一个感冒都要一段时间才能好,又不是特效药,哪能立马见效?她不用太着急。
鸢也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所以在苏先生把她拜托他查的沅家人的资料给她后,她的心思更多就放在研究上。
然而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苏先生的咳嗽还是那样,鸢也就开始感到不安,她之前就怀疑过他这个是旧疾,因为十年前她也曾见他咳到必须输液才能缓解的地步,但是苏先生和安娜都矢口否认,只说是在晋城住了一段时间,回到苏黎世后,身体没有调整过来而已。
——鸢也要不是误打误撞看到了苏先生的身体,都要信了他们这种话了,她一个脑袋缝了七八针的人都没有水土不服,苏先生怎么可能比她弱?
在鸢也的坚持下,苏先生终于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重新开了药,后来有一天晚上,鸢也完全没有听见咳嗽声,还以为他是好了,结果第二天才知道,他去搬去了五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