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砚醉眼朦胧的,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忽然一抬头,就和贺祈年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沈晴砚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贺祈年,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尚在梦中。
记忆的碎片在酒精的作用下打乱又重叠,她印象里,贺祈年应该还在边疆,怎么又出现在了她身边?
前世今生如一场冗长而沉重的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沈晴砚努力地睁大双眼,还是觉得茫然,她试探着伸出手,捏了捏贺祈年的脸庞:“你……你还活着?”
贺祈年的脸登时一黑,这是几个意思?
可沈晴砚目光欣喜而又殷切的盼望着他的回答,被注视的他只能点了点头:“是,我还活着。”
沈晴砚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眉眼一弯:“真好!”
接着她就往后一仰,昏睡了过去。
沈安年当了回人肉垫子,皱了皱眉:“不会喝还非要逞强,下次别逗她了。”
贺祈年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她睡着的眉眼,脸上还残存着她捏他脸的触觉,恍如隔世。
这种感觉从他重生以来,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他逐渐熟悉现在的生活,曾经的前世仿佛成为了尘封的梦境,可今天的沈晴砚,又把这段梦境启封。
那种熟悉而又奇妙的感觉,仿佛沈晴砚还是那个他记忆里上辈子的沈晴砚。
一个疑影就这么在他的心中埋下了。
而沈晴砚醒来的时候,早就把这段记忆忘了个精光。她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回来的。
下意识的想要喊珍珠来伺候,一抬头就看见贺祈年正坐在她榻前,一眼不错地打量着她。
沈晴砚心头慌乱,连忙扯过被子,把自己团了个严严实实,偷偷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检被褥之下的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贺祈年脸再一次黑了,这又是几个意思?
“呵,看来我好心送这解酒汤来倒成了瓜田李下,不如倒了也罢。”
贺祈年说完就准备把小泥炉上温着的醒酒汤倒掉,沈晴砚急了,伸出手赶紧抢过喝下,喝的又快又急,几儿口就见了底。
攥着空碗吐着热气,笑得像个小狐狸:“现在可以拿去扔了。”
贺祈年不跟她打哈哈,转身就要走。
沈晴砚冲着他跨出去的背影,小声地嘀咕着:“怎么越来越小气了……”
贺祈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转头看着她,沈晴砚有点被抓包的尴尬,连忙掩饰道:“我哥呢?他们要回去了吗?”
“没有,寨子里还有需要收拾的。”
“哦。”得到了回复的沈晴砚撇了撇嘴,又缩回了被窝。,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头痛的感觉仿佛来自脑袋的深处,沈晴砚疼的龇牙咧嘴,还是想要以疼治疼。
贺祈年见她这副样子,知道大概是因为昨晚喝醉了酒。
他又走了回来,一步一步的地靠近沈晴砚的床榻。
男子高大的身影,立刻笼罩住了沈晴砚。
她一脸惊疑地往后缩了缩:“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