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显然让贺祈年有了几分不悦,什么时候,她对他避如蛇蝎了?
“过来。”贺祈年沉声,这语气在沈晴砚的耳朵听来就是命令。
沈晴砚不但没有靠过去,反而还缩回来一点,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生气的贺祈年本能地让她觉得危险。
“过来。”
贺祈年再次重申,再次如同石沉大海,沈晴砚想要用装睡躲避:“我累了,我想睡了。”
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很快地睡着,甚至做作地发出了一点鼾声。
然而没等她偷偷睁开眼睛确认贺祈年有没有离开,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连人带被窝,不受控制地钻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如同被蚕茧困住的虫蛹,挣扎着蠕动表示抗议:“你干什么啊!”
贺祈年只把她搂地更紧。
“别动。”
沈晴砚推不开,感受着头顶温热而力度适中的触感。
贺祈年替她揉捏按压着头顶的穴位,男人的手劲不大不小,很快她就舒服地放弃了抵抗。
“还有后脑勺儿那儿…嗯,对…就是那儿……”
贺祈年的手在她的指挥下指哪儿打哪儿,耐心地替她消除宿醉的疲累。
沈晴砚没多久就舒服地睡着了,这一觉,她睡得黑而甜。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上衣衫不整!
“啊!!”沈晴砚不由地尖叫出声,沈安年很快闻声赶来,一掀开帘子,就见到衣衫不整的沈晴砚,慌忙捂眼回避。
“这是怎么了!?”
沈晴砚怒不可遏,扯过被子把自己团紧:
“贺祈年他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他刚刚说有急事,已经带队先走了。”沈安年一脸茫然,莫非是贺祈年干的?不会吧?以他的人品,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吧。
“他能有什么急事!算他跑得快,等回去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沈晴砚认定他就是占了她的便宜跑了,睡之前对他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沈安年也被沈晴砚赶了出去,他退了出去,放下帘子,感觉现在的妹妹变得好可怕,居然还会河东狮吼。
他不禁幸灾乐祸起来,把自家温柔的妹子逼成这样,贺祈年可惨咯。
其实贺祈年并没有带队离开,一辆宽敞精致的马车,停在离大部队不远的地方,周围戒备森严,五九焦灼地在外面等待着。
李术难得地严肃正经,手上利索的给他剔腐肉,重新缝合包扎。
“世子爷,你这回实在是太任性了,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这么一来一回的,伤口又不知该何时才能好了,哎……”
李术看着贺祈年咬牙忍着疼,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伤口处理完,贺祈年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李术发问:“你说人死后会不会带着记忆重新活过来?”
“啊?”李术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发懵:“这种怪异之事,只怕只有奇谈怪志上才能看到吧。这人死如灯灭,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能活过来的,这不是诈尸吗?”
李术整理着药箱,以为贺祈年说的是玩笑话。
贺祈年没有再回话,若是让他知道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跳起来。
可是心里的那道疑影反而越来越重,他总觉得,沈晴砚跟他一样,都带着前生的记忆。